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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煜?(2/2)

司法大人也跟着出了一身冷汗。

两人“啪嗒”一声,便很是干脆利落地跪倒在地了。

留下四周站着的侍卫不明所以,但见着两位大人都跪下了,于是也懵懵懂懂地跟着跪下了。

徒留叶九拉着绿儿站在那里,那眉目热烈的大美人微微仰脸看着那个马上的将军,她眉心微蹙,但一句话也没说。

太守和司法大人哆哆嗦嗦地道:“不知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将军恕罪。”

现下世道并不安稳,虽然骠骑将军不得皇上的欢心,但也依旧手握着三军的虎符,且还官大一级压死人,若是治他们一个以下犯上之罪,当场格杀也未尝不会。

太守这么一想,头便更低了。

他苍白着脸颊,只盼着这位传闻中心怀慈悲的将军能放他一马,不要追究此事。

将军微微走马,马蹄的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太守的心上。

将军说:“我方才进来时,听太守大人说要这位姑娘做你的人。”

将军微微沉声,“你说,谁是你的人?”

太守心下顿时便凉了片刻。

他也不敢往叶九那边看,心慌手抖得不成样子。

太守抖索着说:“臣、臣——”

将军顿下了,那匹神俊的黑马就停在了太守的身边,太守的眼睛恍惚地死死地盯着地面。

他不明白,为什么本该在京城的司宸煜却出现在了秦淮,好死不死还跟眼前这个美人儿很有关联的模样。

若是真有什么关联,那他方才的那一番话被将军听了去,但凡将军心中待这个美人有一点不同,他便要吃不了兜着走。

将军忽然道:“陈大人,你这是想要我的未婚妻,做你的人?”

太守心下震动,眼睛一翻,却是要直接晕过去。

但他还未晕过去便被人一把提溜起来了,手法极其糙,就像是在提溜着一大团肉,满心满眼都是嫌弃。

太守一看,正是方才嘲笑司法大人嘲笑得最欢的那个随从。

林琅提着一个朝廷命官,倒是没什么尊敬的意思,只是看着司宸煜道:“将军,这人不知死活,想要染指咱们将军夫人,敢问将军该如何处置?”

太守一听这话也顾不得晕了,他颤抖着说:“将、将军,臣愚钝,不知这位乃是您的未婚妻,臣有眼不识泰山。臣有罪,臣该死,臣——”

林琅“啧”了一声:“那你就去死吧。”

太守眼睛一翻,眼看又要晕过去了。

将军没有理会林琅,他翻身下马,走到了叶九面前。

眼前的这个人近看眉目也那样的秾丽而明朗,像是一道光芒万丈的光芒,却平白有一种坚忍而温柔的模样。

叶九抬眼看他,微微顿了顿。

叶九试探性地叫了一声:“煜煜?”

这个称呼一出口,立在一旁的林琅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司宸煜一个眸光扫过去,林琅把自己咳得惊天动地面红耳赤,好歹憋住了那差点喷薄而出的爆笑。

司宸煜眉目安稳地看着叶九,对这个称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道:“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叶九摇了摇头,“我没事。”

听得叶九这般说完,司宸煜才移开目光,看向了还被林琅提在手里的太守,以及一直缩在一旁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的司法大人。

司宸煜问:“阿九,这二人,可是欺负你了?”

叶九顿了顿。

太守脸色惨白,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而司法大人则一副鹌鹑的模样,只顾着发颤。

叶九道:“那个司法大人虽则不敢同太守对上,但好歹也没有什么实际性的伤害,只是谄媚上司而已,小惩即可。日后需得为民办事,吃着百姓的粮食对着上级阿谀奉承,大人真是好本事。”

司法大人哆哆嗦嗦地应道:“下、下官知晓了。谢叶姑娘手下留情,下官日后一定好好为官,造福百姓,公正断案。”

叶九没理他,接着往下说:“至于太守,强抢民女,说不定还就是冲着我来的。平日里为官不仁,作威作福,搜刮民膏,是为不耻。纵容下属,肆意妄为,是为不仁。这等小人——”

叶九顿了顿:“还请将军代为处置吧。”

司宸煜微微沉吟,“既然如此,那便上奏陛下,剥夺官职,流放苦寒,散尽家财,并禁止其子孙一代不得入朝为官。如此可好?”

叶九没有意见,“将军所虑周详。”

太守听得这番处置,不知哪来的力气从林琅的手中挣脱出来,然后踉跄着,涕泗横流地跪倒在司宸煜面前:“司将军,将军,您不能这样啊。臣知错了,臣不该妄想叶姑娘,可臣也没对叶姑娘做什么啊。将军,臣两月前还接待过您和您的大军,臣费尽心思让将军舒适地走过秦淮,将军可全忘了不成?将军、将军——”

司宸煜微微退后避开一步,蹙了蹙眉。

他看了一眼林琅。

林琅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他又不是故意要接受这老小子的谄媚的,只是那时这老小子穷追不舍,非要办什么接风洗尘宴,他怕再多加推拒引人怀疑,这才答应的。

哪知道这老小子居然还想拿这事做人情账,来要挟将军。

司宸煜淡淡道:“大人可是拿民脂民膏来招待的本将,本将如今想起,心中也尤为不安,有愧于我临朝百姓。本将自会去向百姓请罪,而至于太守,便请你好好在家中待着,直到皇上的召谕下来,再押送离开。”

司宸煜这么说完,林琅就将太守扔给了一小列士兵。

林琅笑嘻嘻的:“好好看好太守大人啊,这些天好好在家中待着,得等着皇上的召谕才行。”

士兵将太守压制住,恭敬地回答道:“是。”

太守这回是真正地晕过去了。

叶九看了一眼,道:“将军,我那白芸姐姐——”

司宸煜道:“我已派人去安排好了,你不必担心。”

叶九松了口气,她盯着晕过去的太守,尔后微微蹙了蹙眉。

司宸煜注意到了:“怎么了?”

叶九道:“我方才忽然想起,太守曾经以捐赠前线的名义向百姓募捐,红园的大半收入都投入了其中,如今出了这种事,我有些担忧班主半辈子的血汗钱究竟去了哪里。”

叶九顿了顿,又叹道:“想来也没有真正地到达前线吧。”

林琅蹦到面前来:“嫂子,这种事情,司法大人也是知道的吧。”

于是司法大人在一众冷淡又威胁的目光里又哆嗦了一下。

他颤颤巍巍地说:“太守有个金库,就在富堂钱庄,将军若是有心,抄家之后再归还百姓,也算是物归原主。”

叶九笑眯眯的:“其实我也捐了不少银子,那个月我差点都要买不起冰糖葫芦了。司法大人,你说,我的银子能要回来吗?”

司法大人心说你未婚夫是司将军,你怎么会吃不起冰糖葫芦,我感觉你都能吃了我。但面上还是结结实实地怕了这个眉目热烈的姑奶奶,只道:“自是无碍的。”

叶九一下子就高兴了。

“那挺好的,等银子拿回来了,我要买一大堆的冰糖葫芦。”

司宸煜微软着眸子看着那个蹦蹦跳跳的姑娘。

“买那么多,能吃得完吗?”

叶九理直气壮:“不能,但是我高兴。再说了,我吃不完,可以叫钟毅帮忙啊。”

此话一出,现场的气氛诡异地静了一下。

林琅悄悄地观察了一下自家将军的脸色,觉得自家将军的模样就像是闷着一个□□桶,再多点火星就要炸了。

他苦着脸,简直要哭了。

林琅试探地说:“将、将军,您,您和夫人先聊着,属下就先带着大伙撤了,也去处理一下后续的事情。”

司宸煜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林琅大气也不敢出,麻溜地就领着大家跑了,手里还提溜着太守那一大团肉,林琅低头一看,很是嫌弃,奈何还不能丢。

他正打算撒丫子跑的时候,瞥见叶九旁边正一脸迷茫的绿儿,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人给拉走了。

绿儿还没反应过来:“哎哎哎,你干嘛?”

林琅斩钉截铁地说:“带你逃命。”

林琅撤退的功夫显然是练过的,只一会儿的时间,现场便空无一人了,只剩下叶九对着司宸煜大眼瞪小眼。

叶九一脸懵:“他们怎么全跑了?”

“阿九,你别管这个”,司宸煜低哑着声音道,“我今儿得闹明白一件事。”

叶九茫然地看着他:“什么事?”

司宸煜盯着她的眼睛。

然后一字一顿,咬字清晰地说:“阿九,我是司宸煜,不是陈煜,是司家的现任家主,临朝的一品大臣骠骑将军。”

他看着叶九微微睁大的眼睛,那人在吃惊和讶异的时候眼睛依旧那样好看,像是被什么明亮的光芒给点亮了。

好看得叫他心脏发软,喉口发甜。

司宸煜忍不住笑了起来。

“阿九,你愿不愿意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你可愿成为——”

“我的司夫人?将军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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