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葬月。欠你的,我还清了吗?」
他猛然回头看到了一顶华美的凤冠坠落在地,风吹起一头凌乱染血的长发,她转身背对着他们向大火中走去,火焰燃烧在她的身上,为褪色的嫁衣染上血色。
“不!”
无情葬月奔过去,不顾大火燃烧上他的衣衫,冲天大火绚烂当空染红了整片雪原,玲珑雪霏将血不染横在颈前。
怎一个般般如画的女子,却用这种自毁的方式,只为让她爱的男人记住她,她该是有多绝望啊?
“盈曦!”
嘶哑的呼唤传到了玲珑雪霏的耳中,这声音是如此的悲痛,其中蕴含着的情意让她的手顿了顿。无情葬月被巨大的恐慌笼罩着,再也不能承受失去。
烈火迎面而来,风逍遥从后拖拽住无情葬月,无情葬月扑通一声跪在了雪地上。
火光在眼前跳跃着,滚烫的火舌舔舐她裙角的凤凰花。
他恳求她,恳求她看自己一眼。
“嫁给我。”
不要死,好吗?
别离开我……
瑰丽的血不染躺在雪地上,剑锋被雪掩埋。夜空下,一对男女紧紧相拥,永不分离。
桃源仙境今日被一片喜庆的大红点缀,风逍遥晃晃悠悠的提着一坛风月无边叩响了贴有双喜字的门扉,道:
“月,开门啊,我来喝喜酒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
开门的正是一身喜服的无情葬月。
风逍遥咋舌,道:
“行啊,人逢喜事精神爽,你小子今天很精神嘛。”
无情葬月听了这话,嘴角微微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他转身将风逍遥引入院中,安排他到酒席上坐好。风逍遥落座后,左看看,右看看,夸了一句喜庆,问:
“怎么不见花,他人呢?”
无情葬月说:
“他在给盈曦梳妆。”
风逍遥扭了扭屁股,忽然觉得如坐针毡,他刚想说些什么,就见荻花题叶牵着玲珑雪霏走来。
“风,月。”
无情葬月迎上去,荻花题叶闪开了他的手。风逍遥孤零零的坐在家属席上,帮谁也不是,左右不是人。
大喜的日子,他们不会打起来吧?
“无情葬月,你听好。”荻花题叶郑重的看着他,道:“如果你敢对盈曦不好,她和孩子我都会带走。”
“咳咳咳……”
风逍遥呛住了,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他眼圈通红的看向披着红盖头的新娘。
玲珑雪霏没反驳就是默认了。
一道惊雷劈在了风逍遥的头上。
我的个老天!
他听到了什么?!
盈曦有孕了?还是月的!
奉子成婚!这小子怎么下手这么快?!
风逍遥凌乱了,但见无情葬月直视荻花题叶的双眼,道: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荻花题叶苦笑,将玲珑雪霏的手交给无情葬月,自己返回席坐席看两个人拜堂。有人拍了拍他的肩,是风逍遥。
“大哥……”
风逍遥一脸纠结,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他。
“唉,花啊。”
荻花题叶接过风逍遥递来的酒杯,低声一笑。
“我知道,我多么希望那身嫁衣是她为我所穿,但是,如果她能活下去,我愿意放手。”
风逍遥无话可说,只能希望他早日走出来。
那场惊心动魄的大火之后,玲珑雪霏并没有答应无情葬月的求婚,她觉得无情葬月不过是可怜她为了救她才这么说。玲珑雪霏不曾防备过无情葬月,直到无情葬月跟她生米煮成了熟饭,玲珑雪霏才开始考虑无情葬月是真的喜欢她这个可能。刚开始玲珑雪霏还纠结自己不是完璧之身,到了后来,她根本没力气想了。无情葬月不准她服用伤身的避孕药物,玲珑雪霏每次都被无情葬月折腾的没精神起来熬药汤。
在无情葬月的夜夜疼爱之下,她怀上了他的孩子,只好点头答应与他成婚。
卑鄙!小人行径!
荻花题叶得知此事与无情葬月大打一架,他这个气啊,可他还能怎么办?盈曦喜欢无情葬月没了他就活不了,荻花题叶就只能退出。
他已经险些害死盈曦一次了,不能再害死她第二次。
荻花题叶慢慢的把杯中的酒递向唇舌。
我喝过最苦的酒,就是你的喜酒。
高堂上摆着两座灵位,一座是玲珑雪霏的母亲,另一座是无情葬月的义父。拜过天地之后,他们便结为夫妻了。
礼成,荻花题叶和风逍遥开始灌酒,无情葬月酒力不支,却是来者不拒。玲珑雪霏掀了盖头瞪了他们一眼,这两人才收敛。
月至中天,风逍遥和荻花题叶离开了桃源仙境,把空间留给他们。
无情葬月趴在酒桌上一动不动,玲珑雪霏要扶无情葬月回房,她不能喝酒,无情葬月一人喝了他们两份,风逍遥喝不醉还起哄,简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没事,不用扶我,别压到你了。”
无情葬月迷蒙的睁开眼,摇摇晃晃站起来往屋里走,他惦记着玲珑雪霏的身孕,坚持不要她扶,玲珑雪霏无奈只好跟在他的身后。
“你慢些,别摔了。”
“不会,我没喝多少。”
回到卧房,玲珑雪霏让无情葬月乖乖坐好她去端事先熬好的醒酒汤,无情葬月喝了一碗醒酒汤,眼神也不那么昏沉了,他拉过玲珑雪霏的手,把头埋在她的怀里。女子的小腹微微隆起已有近四个月的身孕,玲珑雪霏伸手轻抚无情葬月的头发,被无情葬月抓在手心啄吻。
玲珑雪霏垂眸,撞入无情葬月清澈而热烈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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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无情葬月的手臂揽住玲珑雪霏的腰,将手掌贴在了她的小腹上。
他知这是一场幻梦,只愿沉溺,长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