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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2/2)

三年一晃而过。

据传分裂多年的巡域被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散派魔修收拢,魔道各领主不再各自为营,皆数对一人俯首称臣,奉其为主。

巡域在此之前数百年,虽各领主实力强大,也算是群雄割据,却因着多年内耗,手下大多都是一群不成气候的乌合之众,可谓是一盘散沙。

以往每次进犯,都被仙道诸门逐个击破,损失惨重后,再鸣金收兵,堰旗息鼓。

故而仙道各位掌门,一开始对此,仍是不屑一顾的。

直到数月之后。

某中型宗门在有护山大阵加持的自家属地,被人一锅端了。

全宗上下,足足有数千人,连带着刚入门的扫洒弟子,无一人生还。

尤为可怖的是,竟无一丝风声走漏。

还是与此宗掌门相熟的另一位掌门,新寻得一味好茶,在数次发函邀其上门一叙,共同品茗。

却仿若石沉大海,杳无音讯时。

察觉到了不对。

率着众弟子匆匆赶至时,山上众人早已凉透。好友头颅高悬于山门横梁之上,死不瞑目。余下尸身遍寻而不得。

堂堂一宗之主,到头来,竟连个全尸都未曾落下。

另一位掌门在山上搜寻了三日有余,愣是没发现一个活口。

倒是后山圈养的猪,都还活的好好的。

这位掌门对此颇为感叹了一番,接收完好友遗留下来的财产,便打道回府了。

消息一经传出之后,仙道众人以为是仇家上门报复,除去感叹其手段太过残忍之外。

多数仍是不以为然,该干啥干啥。

直到一月之内,足足覆灭了八家宗门。

死了近万修士,这才引起重视。

各大宗门不得不花大价钱请阵法师出面加固护山大阵。有门道手段的,结盟的结盟。

然而,该来的灭门并不会因为你加固阵法而迟到。

又是一月过去,遇害的仅是中型宗门已然超过了十个。至于不入流小宗门,全宗上下统共也没几个人,死了也是没人知道的。

只有在上头聚集开会的时候,一清点,谁谁谁没来,派人去山头上一看。

灭门了。

纵观这大大小小近百起灭门惨案,手法都,如出一辙。

皆是斩去灵脉,屠尽山门,掌门的头颅高挂于山门横梁之上,全宗上下,无一活口,且牲畜不杀,财物不取,显而易见,是寻仇。

有人总结了规律之后发现,这些灭门的,或多或少都参与了三年前的灭魔之战。

当年的灭魔之战,修真界有名有姓的宗门,可几乎全去了。

众人惶惶不可终日之际,也没忘记求助当年的带头大哥,清越宗。

几个有心眼手段的便联合了余下众人,上书清越宗,要求彻查此事。

可清越宗派出的弟子盘查之后,却得出了一个甚是可怖的结论。

魔族的传送阵,遍布各大宗门,就连守卫森严如清越宗,在几经盘查之后,都于山脉隐秘之处,发现了近十个传送阵。

这还了得,剩下的漏网之鱼们连同仁的遗产都没办法好好继承了,一时人人自危起来。

深怕哪天睡一觉起来,头就挂在了自家山门上。

好在清越宗家大业大,住些人不成问题。

柿子要挑软的捏,硬的总得放到最后不是。

能晚死,谁又想早死呢?

好些个离得近的,便将宗门暂时搬到清越宗山门附近,住了下来。

可惜好景不长,等到众人聚集的差不多,魔尊派来使者下了战贴,

隔日便率大军压境。

为首之人,正是当年被万剑穿心而过的,原扶风剑派弟子,邪魔迟醉。

于两军阵前,剑指清越宗当任掌门,狂言道, “清微,可敢与我一战?”

首领都如此了,麾下士卒自然倾尽全力。

一时两方混战,打了个天昏地暗。

迟醉从无边无际的血色中挣脱时,已经是天色将白。

林间夜深露重,一夜过去。身后依靠的青石寒凉刺骨。

他的衣袍上带着些许湿意。

耳畔仿佛还回响着那句,“天下人待我不公,我便杀尽天下人。”

迟醉近日来只要入梦,见到的全是些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凄惨景象。

每每仿若身临其境,甚至能亲身感受到那人心中的愤恨恼怒,道心难免动摇。

可他自幼习剑,意志要比寻常人坚定的多。也只是有些不稳罢了。

闭目调息片刻,心境便又恢复如初。

抱着剑,从青石旁,换了棵树靠着。

望着眼前茫茫白雾,接着等纪星河。

只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眼底深处,一抹血色悄然攀爬而上,极浅极淡,又很快消失不见。

识海里的心魔嗤笑一声,复又重新进入冥想中。

淮南沈家。

自沈清玄闭关,她借此机会痛下杀手,将沈星河置于死地之后,许惜弱呆得最多的地方,便是祠堂。

倒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沈星河毕竟在这个家中生活了二十年,家中处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即使这个名字近一月以来,在沈家已经成为不可言明的禁忌,但家仆在准备饭食时,桌上总能见到一两道沈家少主爱吃的菜。

许惜弱不厌其烦,便避到了祠堂来。她虽是每日念斋食素,抄经祈福,该做的事情,可一件也没落下。

算起来,银月守卫去了也有好几日了,一直没有音讯传来,许惜弱难免有些不安。

好在今日一大早,乳母林氏便带着一封书信赶了来。

只是等她拆开书信时,并未在字里行间寻到自己想要,通篇除了开头处提了一嘴已追寻到贼人下落,正火速前往,请夫人放心,

余下全是各种夸赞,以及要求报销的缘由申述。

沈惜弱看到中途就摔了书信,忍不住眉心直跳。

林氏从地上捡起看了内容后,出言宽慰道, “夫人莫气,寻见了便好。此次抽调的银月守卫,十人有半数皆是老爷当年的亲卫。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行事是跳脱了些,修为却是实打实的…”

许惜弱思及过往,愤愤道了句, “一丘之貉。”

怒火平息之后,又转头去拿笔墨纸砚,提笔写下一封书信。对这一旁等候的林氏道, “沈清玄不日就将出关,我有点不放心,你亲自走一趟,尽快将这封书信,交给我爹。”

“是,老奴去去就来,还请夫人宽心。”

“我省得的,你自去吧。”

许惜弱挥了挥手,林氏便带着书信退下,去许家了。

村落里,

老村长一大早,就来了在纪星河位于半山腰处的家。

站在门口望了半晌,却没有进去,而是熟门熟睡的转头,在一旁的草堆里,捡起了冻成金色长条的自家孙子。

“你说你,老是招惹人家小两口做什么?”

老村长叹了口气,随手解开了自己孙子身上的禁制。

一道华光闪过,险些冻僵的金色长条,便幻做一个半大小童。

“爷爷!你给的东西不管用啊呜呜!他打我!!”

龙傲天抱着自己爷爷的裤腿,哭成了泪人儿。

老村长望了望自己湿答答的裤腿,心里下定了决心。

打算过几日,就把自家孙子丢到清衍宗拜师学艺去。

另一头。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僵持后,皮皮还是没拗过一意孤行的纪星河。

毕竟修为还可以再有,人死不能复生。

系统十分生气的给纪星河来了套一条龙服务,拉黑禁言加闭麦,可谓十分小学鸡。

纪星河一口闷了系统给的药,又从屋外的无尽花海中,搬来一株金盏。

寻了一处空地摆放好了,这才朝着它割破了手腕。

鲜红的血连绵不断的滴落在花瓣上,又很快渗了进去。

不多时便染上了一层淡红。

已经是旋照后期大圆满的纪星河一挥手。

天地间风云涌动,灵气被牵引着,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迅速往一处汇集。

以旋照期修为,强行助其化形终究还是有些勉强。

金盏花枝叶化形完整的那一刻,纪星河猛然吐出一口血来。

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下来,同时周身境界开始飞快往下跌落。

从由旋照跌落至元婴,再由元婴跌落至金丹。最后竟像是一个毫无法力的凡人。

但纪星河看着地上这株由他的血液灌溉而成的天阶金盏花时。

面上是带着浅浅笑意的。

他自己不曾见过亲生父母,现如今能帮助沈星河的父母团聚,还他们一个圆满,也是极好的。

静候了片刻,微风扬过,金盏花的枝叶在风中轻轻摇曳着,

竟渐渐幻化出女子婀娜的身形来。

纪星河把身体交还给沈星河,自己回到了识海里。

他此番大伤元气,回到识海里说话都有点飘,系统没好气的骂了一声,还是给他搬了个板凳。

不多时,木婉清得以暂时复生。

她望着眼前伫立的少年,眼中充满慈爱,缓缓上前,给了他一个极为温暖的怀抱。

谢谢你,我的孩子,让我得以用最美的样子,去见最爱的人。

即便是最后一面,也足够了。

灵族会护佑你的。

时间不多,木婉清并未过多留恋,退开之后。

她朝着沈星河挥了挥手,绿色华光一闪而过。

下一刻,在沈星河的世界里,突然听见许许多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在呼喊着,“圣女大人。”

“恭送圣女大人。”

“圣女大人要和药王大人好好的鸭!”

是这一方天地的草木,在说话。

前所未有的热闹。

女子恍若未闻,只以灵力幻出一方水镜,埋头对着理了理发间稍显凌乱的流苏,又抚平了罗裙上细小的褶皱,面上带着从容笑意,眼角眉梢俱是温柔。

朝着不远处的小木屋缓缓走去。

不多时,便来到紧闭的门前,素手轻抬,轻轻叩响了门扉。

“不是说了,让你不要来打扰我。”

“你这年轻人怎么听不懂人话?”

诸葛清玄怒气冲冲的一把拉开木门是,手上还拿着一个染血的木偶。

托绘像的福,他终于想起妻子的面容。

彼时他正一个一个,不胜其烦的为木偶们刻上她的眉眼。

这是最后一个了,却被声响所惊扰,一时不察,划伤了手。

这次出来,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只是这一次,他却瞧见一名女子。

明眸皓齿,青丝如瀑。眉若远山,肤白胜雪。

一袭天青色罗裙,清逸淡雅如水墨。

行走时,裙摆翩跹着,上下纷飞,仿若振翅的蝴蝶。

姿容绝世,飘逸出尘。

正是他苦寻多年不得,夜不能寐,思之若狂的心上人。

他一时怔住,眼中再容不下其他,连手中木偶何时坠落于地,都未曾发觉。

“为妻遵守约定来接你回家了,你就是这么欢迎我的?”

“诸葛神医,好大的脾气呀!”

回答她的,是一个紧紧的拥抱。

木婉清笑了笑,也不嫌弃他仪容不整,反手将他抱紧了。

远远望去,二人拥在一处,像是一对天造地设的佳偶。

沈星河看了最后一眼,便转身缓缓往山下走。

“不去看最后一眼吗?”

“不了,如此便很好。”

走出二人视线范围之内,又将身体还给了纪星河。

自己则回到了识海里,沉默良久后,方道了句,“多谢。”

纪星河带着雪灵芝快走到山脚下时,听见一阵细细的啜泣声。

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声音越来越大。

是这山上的草木在哭泣。

他再抬头去看身后,发现笼罩这片山林的迷雾正在迅速退去。

半山腰上,小木屋前。

诸葛清玄笑着缓缓合上了双眼,怀里的女子轻抚着他历经沧桑的眉眼,道了句傻瓜。

一弹指,这座小木屋便被下了禁制,彻底封存起来。

在此地消失不见。

她立在那片空地前,手上持着一个染血的木偶,浅浅回首。

身形逐渐虚幻,从指尖开始消散,最终化为过眼云烟。

和她一同消弭的还有木屋外的金色花海。

与此同时,药王谷奉命看守长明灯的弟子讶然发现。

位于正中央,属于谷主诸葛清玄的那一盏,烛火闪烁着,突然高涨,却在下一瞬间,陡然熄灭。

就连桌前供奉的玉牌,亦随之轰然破碎。

本命玉牌破碎,长明灯灭,这便昭示着,他已不在人世了。

弟子怔楞了一会,回过神来就急匆匆的往门外跑,便跑还一路呼喊着,“不好了。大师兄,师父陨落了。”

他脚程快,不多时便跑得不见踪影。

围观了全程的系统突然有些唏嘘。

“宿主。”

“嗯。”

前人的故事暂且告一段落,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纪星河绕过眼前这棵树,再踏出一步,便出了山林。

一眼便瞧见不远处,抱着剑低眉顺目的男人,正倚靠在一方青石上,在等他。

此刻听见动静,抬眸朝他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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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完了大纲里最喜欢的一段。

前期外挂装载完毕,接下来就该下山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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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渣攻battle!【穿书】

唐言穿进了一本渣攻贱受生子文。

渣攻家财万贯,白月光学富五车,那个球前途无量。

可他穿成了那个贱受!贱受!

穿的时候,白月光学成归国,渣攻争当舔狗。

而他,一百万迎头砸脸,被逼打胎。

拉黑渣攻的第一天,

唐言一脚踏进了三甲医院急诊科,

对着医生说道:我好像怀了,现在住院能立刻安排手术吗?

白月光陈书白举着影像资料看了看:没有异常。

唐言:???可我孕吐,家里试纸还三条杠?

陈书白从书案中抬起头来,“普通胃病,没有异常。”

唐言顿时觉得自己宛如一个制杖。

转头欢天喜地出了医院,

就准备逛街血拼一条龙服务走起。

刚出医院门口五十米,就又被人撞进了医院。

陈书白:……

唐言表示:不搞死这个渣攻,他就不信唐。

三个月后,唐言牵着姐姐家孩子,在幼儿园门口与渣攻狭路相逢。

渣攻:言言,这么多年,你辛苦了。

唐言:???见人就认崽你脑子有包?

陈书白拎着一串糖葫芦走近前来,“言言,我们走吧?”

渣攻眼睛瞪的几乎要脱眶:你…你们…?!

陈书白一把牵起了他的手,警惕道:你谁?

多年舔狗渣攻瞬间心肌梗塞被气进了急诊科。

隔日cctv13报道,知名企业家李某某当街昏厥,被好心人士发现及时拨打120,但并未垫付医药费。

有专业人士称怀疑是癫痫,建议其早日就诊,恢复健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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