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这只是他人的揣测,我亦无法想象不可一世的玄瑾,曾历经这样的事情。
我本想睡个午觉,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满心思索着书中的事情。
后来怎么样了?
我打开了中写到那些恶徒用长剑刺穿了少年的心脏,他不动了,连指尖都一点点凉透。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但是他没有,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没死,又为什么得以保住了大师兄的心脏。
“少年再次苏醒时,浑身都是血垢,身上的肉被野兽叼去了一大块也不觉得痛,他只是小心地,从怀中掏出了那个血淋淋的心脏。”
“那是唯一的,仅剩的,最后的东西了。”
我觉得有些难以喘息起来,那沉重的情绪仿佛透过纸面直直地压在了我的心头。
“你在看什么?”
有人问我。
我抬头一看,青年墨黑长发束起,露出一张素白的面容,额间戴了条嵌了红宝石的抹额,长睫微垂,露出的眼眸紫光湛然。
此刻倏地起了阵风,吹起了他的长发,我竟仿若恍惚间看到了年少的玄瑾。
“你在看什么?”他很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我回过神来,悄悄将书收了起来:“没看什么,随便捡的书罢了。”
玄瑾语气淡淡:“你还在生气?”
“我生气做什么?”
他却又不言语了,我等了半晌,就是等不到他再次开口,只得悻悻扯过被褥,将书掩上。
“你……有师姐吗?”
我鬼使神差地问了出来。
出乎意料的是,玄瑾微微沉默,便回答了:“我有两个师姐。”
“两个?”我心头一惊,怎的与书上写的不同?
“一个许久前便死了,另一个,不久前也死了。”
他语气轻描淡写。
“怎么死的?”
青年忽然抬起头来,我接触到他的目光,禁不住避开了。
“一个是凡人,死在凛冬苍瑾树花期的最后一天,一个是条黑蛟,死在水域鬼城,亦是同二师姐一样,是凛冬。”
“她……”
我想起了许久前的那条黑蛟,心中一紧。
他却只是看着我,眼中辨不出喜怒。
玄瑾轻声说道:“就是她。”
…………
“醒醒。”有人毫不客气地拍了拍我的脸,我模模糊糊地醒来。
入眼便是司遥英气勃发的面庞,他有略有些不耐烦:“你怎么这么能睡?起来赶路了,大家都在等你。”
我意识还有些混沌,一时无法完全从梦境中的
情绪剥离出来,那些恍惚又悲恸的情绪一丝一缕地残留在我的胸膛。
“你怎么了?”少年似乎看出了什么。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迟疑了一会儿:“好像做了一个梦。”
太真实。
以至于我分不清究竟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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