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红飞却道:“我可不想听她花言巧语。她伤害恩师,我再看她一眼都嫌恶心。”
方栗不觉摇头:“你失忆之后,戾气更重了。”
“我现在是邪魔歪道,自当如此。”月红飞又自嘲说,“你和师父都是正人君子,难道我也是师出名门?”
“可以这么说吧。”方栗道,“你的恩师是‘紫石斋’的庵主。”
“紫石斋?”月红飞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没怎么听过。”
“嗯,这个门派
是属于隐世一类的,”方栗道,“你不知道也实属正常。这也不是一个很大的门派,紫石斋在紫石山上,一共十八个庵堂。每个庵堂也就三五个弟子。你和你师傅在其中的万象庵。你的师父是庵主,你是大弟子。”
月红飞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谈起他的往事,他确实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只觉得有恍惚之感。
“你从小随他习武。虽然你性格本来就有些叛逆,但还是很尊师重道的,也不曾这样过,提刀就杀人,那不可能的。”
“那我懂了。”月红飞说,“我肯定是看在恩师的面子上才做正派样子的。”
“也许吧!”方栗说道,“老秦开悟得早,天赋又高,是紫石斋多年难遇的神童,十二岁就成庵主了,你是他第一个弟子。他对你是赋予厚望的。”
月红飞闻言有些伤感:“那我想必是辜负他了。”
“你们的事情,我真的不清楚。”方栗摊摊手,“突然之间,他就说你失忆了,去当邪魔了。我也是大吃一惊。”
月红飞知道这里头一定另有文章,但方栗也不知道,也就无从问起了。于是,月红飞便回到自己关心的话题上:“那虞君呢?他是谁?”
“他是紫石斋的斋主。”
月红飞一惊:“他是斋主?那他为什么要杀恩师?”
“我知道虞君和老秦之前闹矛盾了,但是为了什么,我都不知道!只说老秦负气出走,说再也不是紫石斋的人了。”方栗说,“再说了,要不是你说,我都不知道虞君要杀他……你说了,我倒很担心,虞君真要杀他,他还能活吗?”
月红飞却不以为意:“你把虞君说得这样厉害,那他怎么不亲自来取恩师的性命,反而派出这些不入流的刺客?”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所以你说是虞君要杀他,我真的很疑惑。”方栗眉头大皱,“虞君真的、真的想杀老秦,上次不就可以杀了?”
月红飞挑眉,说:“上次?”
“上次,对,就是上次——他俩打起来了,可激烈了!我都没见过那么快的剑!”方栗比手划脚,讲得绘声绘色,“最后呢,还是斋主武功更高,把老秦都打趴下了。”
月红飞却不高兴:“那是因为师父身体不好,不是技不如人。是那人胜之不武。”
方栗却摇头,说:“斋主也是个病秧子。”
阿李在一旁听着,惊讶不已:“怎么,这个紫石斋是个病院?都是病秧子在做主?”
“我也不晓得呀。”方栗耸耸肩,“总之呢,斋主将老秦打趴下了,老秦就搁那儿说‘你杀了我、你杀了我’,躺那儿扯脖子喊呢,跟一碰瓷的似的。”
月红飞皱眉:“但是虞君没有杀他?”
“当然没有!”方栗摇头,“剑都架脖子上了。虞君却说,念在同门之谊,暂且饶他一命,让他有多远滚多远。然后,老秦就滚了……所以么,你说斋主有必要回头再派这些奇奇怪怪的人来杀老秦吗?”
“听起来是没有。”月红飞疑惑地说,“可那个刺客为什么要提起虞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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