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上身还能做好事？”一个弟子说，“我看是菩萨显灵吧？”

“那个人又是谁？”舵主疑惑地看了看秦昼迟。

在干这些善事的时候，秦昼迟不时会出现。但因为他身体弱，也是偶尔看两眼便回客栈休息了。每次出现的时候，教主对都他毕恭毕敬，以至于教众们也都不敢怠慢

。

舵主又不敢问这人是谁，只得问：“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秦昼迟只道：“某姓秦。”

月红飞道：“你们喊他秦先生便可。”

众人便口称“秦先生”，心里却是犯嘀咕。

可就是不敢问。

月红飞拿了教中一笔钱来做了这几天的善事，竟然还剩几个钱。月红飞便道：“既然剩了钱，也别留着了，上山庙里捐了做功德吧，先生看怎么样？”

秦昼迟道：“也可以。我也想上山看看。”

月红飞道：“只怕累着您了。”

分舵舵主道：“无妨，我们让人抬秦先生上山就行了。”

秦昼迟冷道：“我又没有瘸，哪里就要抬上去了？”

分舵舵主忙道：“是的，是我错了。”心里却想，这人架子比教主还大！

这秦昼迟只说不需要别人抬他，可走到了半路，那白玉似的额头又滴满了汗珠，嘴唇苍白，微微喘气。月红飞看他这样，便说：“歇歇吧。”

秦昼迟却道：“我不累，不要歇着。”

月红飞笑了，只在半山的茶寮坐下，说：“你不累，我累。”

分舵舵主也说：“对啊，我也好累啊！”舵主说完了，剩下的弟子们都说：“对啊，对啊，我也好累啊！”这一连串的，看得阿李一愣一愣的，只说，这累还能传染啊！

他们在茶寮旁坐下，又忽听见人声，只见一个壮汉在调戏一名白衣的少女。那女子一身缟素，手里捧着一截牌子，牌子上写着“卖身葬父”四个字。那壮汉捏着少女的手，只说：“你卖身呀？怎么卖？——还那么贵呀？我不试试怎能知道值不值呢？”少女要躲也躲不过，只哀哭不已。

月红飞看了看天上，日头正旺的，唯恐秦昼迟上山中暑了，便索性一拍案，说：“算了，不上庙里，趁势就把这最后一件功德做了吧！”

说着，月红飞走到了少女面前，问：“你卖身葬父？”

少女瞧见月红飞，便微微颔首，正要开口回答，一旁的壮汉却骂道：“去你娘的，没见老子先问——”

话未说完，壮汉就被一拳打在脸上，牙齿都掉了三颗。

月红飞没有上山捐庙，剩下的钱帮少女葬了父亲，还收了这个名叫阿悦的少女做侍婢，让她有个容身之处。月红飞满以为自己这样挺功德的，但恩师看起来却不大高兴。

阿悦半夜的，还给月红飞洗脚。秦昼迟在一旁瞧着，脸色不善。

月红飞只问：“恩师，是不是不满意？”

“没有，”秦昼迟说，“你爱买多少侍女就买多少侍女，和我有什么关系？”

月红飞一拍脑门，明白过来：我怎么这么傻？只顾着自己了。

第二天，秦昼迟起来一睁眼，发现屋子里多了两个侍女，可以帮秦昼迟洗脚，还能一人洗一只脚，比月红飞尊贵。

月红飞只说：“恩师，喜欢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