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慕抓抓头发：“把门弄成这样真是对不起，麻烦你们跑一趟了。”

“没关系。”杨秘书摆手，“正好黎先生有话想和祝律师说，我本来就得来找您二位的，顺便做点小事，请不要放在心上。”

不愧是大佬手底下的秘书，素质就是不一样，蔺慕侧身让出条路：“他就在客厅。”

“好的。”杨秘书点点头，进门不忘叮嘱工人，“你们快点动手把门修好。”

蔺慕还是很有眼色的，大佬特意让秘书带话来，肯定说的是什么不宜外泄的秘密，蔺慕长个心眼先问一句：“杨秘书，需要让你们单独说话吗？”

杨秘书摆手：“哪里话，您务请一道。”

“蔺慕先生。”蔺慕和杨秘书向客厅走了两步，一个工人突然放下手里的工具，冲蔺慕走过来。

杨秘书皱起眉：“什么事？蔺先生这样的贵人不是你能随便接触的。”

“啊，没事的。”蔺慕转过身，“怎么……”

明晃晃一把刀闪过眼前，蔺慕还没反应过来，持刀人的脸已经逼到了近前，面目狰狞。

蔺慕没感觉到很痛，腹部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让蔺慕不由自主弓起了腰，麻木感逐渐扩散，有温热的液体滴在地板上，和深色的地板混作一体。

蔺慕眼前好像有一大群飞蛾，飞来飞去，翅膀扬起粉尘，让蔺慕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带着诡怪的光晕和重影，视力所及范围内的色彩都在逐渐褪去，黑白两色占领了一切。

“这是……对宋衡玺的警告！”那人抓着蔺慕的肩膀，把刀猛地拔出，又高高举起。

蔺慕想要躲闪，却感觉身体不属于自己了似的，动弹不得，无法反抗。

有人一脚踢飞了那把染成红色的刀，蔺慕努力去看，看不清是谁，只听得到周围过分喧闹的人声。

被肾上腺素压制住的疼痛开始上涌，以伤处为中心，顺着血管流动，传递到每一个细胞，浑身上下无处不在叫嚣，都在提醒蔺慕他遭受的是什么。

已经连黑白都看不清了，眼前闪烁的是一轮轮袭来的黑暗，蔺慕失去支撑，向地板摔去。

有人接住了他，那人的手像是烧红的烙铁，按在他的伤口上，蔺慕如果还有力气一定要骂一句有个屁用，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血管里的血喷涌而出，离他远去。

“小蔺！小蔺！”抱着他的人在摇晃蔺慕。

蔺慕用最后的力气抓住他，从齿缝间艰难吐字：“叫……120……”

黑暗再次袭来，蔺慕彻底昏过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