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瓮中之鳖(1/2)

沈怀璋主观上总能找到理由去骚扰金子,但客观上不允许,他在北大营清闲了两个月,又被派遣去驻防山海关。

现如今局势混乱,中央军一路从广州打到江浙,又往两湖地区进军,中央军在人马上远不如北洋军,所以采用的战略是逐个击破,并且是从两翼到中间,先攻下沿海和偏远地区,自然而然就在中原地区形成包围圈。

中央军攻下两湖地区之后,随即瞄上了西北王冯连奎,彼时冯连奎还在经营他的烟土发财大计,一朝兵临城下,被先发制人的岳家父子打了个措手不及。

冯连奎即刻致电安维民,让他派兵前来支援,此时冯连奎又得到上海方面来的消息。

冯连奎曾找杜门经营代销烟土,在此之前上海的烟土生意一直被龙门垄断,他们正愁没有门路,一听说西北有大量烟田,立马就痛快答应,杜门已经开始筹备加工厂,谁知突然就变了卦。

杜门向来很会审时度势,先是伙同法国人将龙门在上海滩的势力连根拔除,如今在革命态度方面又非常诚恳,坚决革命。龙门和北洋的老牌军阀交情匪浅,他们费劲去拉拢也是徒劳,倒不如把赌注放在中央军身上,倘若功成,杜门就摇身一变成了元老级功臣,一朝天子一朝臣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杜门不遗余力支持中央军,冯连奎想要找他们帮忙,自然没门。加之中央军一直想拉拢冯连奎,一方面以金钱美女诱之,一方面用火力要挟,棍棒和蜜糖轮番出击,把西北军收拾的晕头转向。

几个来回,冯连奎的部下开始动摇,他们现在卖命就是为了博一个吃香喝辣、妻妾成群的神仙日子,手里只要有兵、钱两样,管他什么头衔!一呼百应似的,西北大军就此归降。

到了这个节骨眼,傅清时可谓娇弱的不得了,不傍着别人不能活,他的原话是:竟成兄打谁我就打谁,竟成兄投靠谁我就投靠谁。山西王李竟成别的没想,先把入侵的安军打个落花流水再说。

这下轮到安维民傻眼,山西、山东久攻不下,冯连奎又倒戈相向,安军腹背受敌,势力被迫分成三股,一股留在安徽守住老巢;一股向西抵御中央军;一股向东抗衡李、傅联军。

原本安军还有精力负隅顽抗,然而葛军横插一脚,既然在奉军那里吃瘪受气,在安军头上撒撒气也是好的。

四面八方全是战场,安维民要撑不下去了。

撑不下去也要撑住。他拿出十成十的高傲和底气来,要开一场气势十足的大会,甫一开口,会议室里立马翁乱成一锅沸腾的粥,有人主战,有人主和。

主战的就一个字,打,除非北洋军全部投降,他们安军就打到底,中原地幅辽阔,这么多年才站稳脚跟,拱手让人心有不甘;主和的军官占大多数人,他们亲临前线日久,知道处境艰难,必须在双重夹击下给自己留条后路,至于同谁合作,当然是北洋军,唇寒齿亡的道理不必多讲。

立马有人反驳,现在请求结盟投降,是自取其辱。在外人眼里,皖系军从直皖战争爆发、段总理下台、继而岳军倒戈起,就气数已尽,安维民凭借一己之力把残军经营至此,实属不易,经营至此也只有三五个师,五六万人里还有些搞藩镇割据不归他管的,安维民连个军长也称不上。安军对两军来说成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拉拢可行,消灭也无妨,各路人马心照不宣,打到现在人疲马乏,先歇一歇,逗逗这个瓮中之鳖。

持有不同意见的两方,先是相互指责“缩头乌龟”、“站着说话不腰疼”,后来就“瓮中之鳖”一致反驳,出路是有的,不过有分歧。安维民被吵的五内沸腾,脑子里像装了一个锅炉,咕嘟咕嘟煮着他的脑浆,使他又气又急直冒烟。

安维民从会议室出来,大步流星走在前面,白弘麒紧随其后,二人统一的面无表情。进了后院厢房,安维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才敢示弱,他阖眼长呼一口气,声音轻不可闻:“阿麒,我完了。”

白弘麒在会议室一言未发,此刻问道:“你怎么想?”

安维民睁开眼,深深的双眼皮显得沉重:“孤军奋战这么多年,哪一杆枪、哪一个兵不是我刀尖舔血换来的,让我缴枪投降,我不服。”

白弘麒道:“我们手里还有几万人,集中兵力向东撤,总有活路。”

说到此处,安维民拍案骂道:“葛青云这个老贼趁火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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