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瞿昂喊卫泠吃饭时,叫了几声都没有响动。他推开卫泠房门一看,床铺整整齐齐,像是从未动过的模样,“奇怪,这孩子哪儿去了?”
瞿善顶着一身热汗从外面跑回来,这是他从前习武的习惯,每日晨起必须跑十里路来回,他拾起桌上一个饼子咬了一大口,问道:“爹,你干嘛呢?”
瞿昂问:“有没有看到卫泠?”
“卫泠?你不是让他去城里送新打好的铁器了吗,天还没亮人就走了。”瞿善嚼着大饼往房里走,准备冲个澡换身衣裳。
“铁器?”瞿昂也是一愣,自己什么时候接了这活儿,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不好!快追!”瞿昂推搡着瞿善,让他赶紧穿好衣服去城里,瞿善被他这慌慌张张的弄昏了头,问:“爹,到底怎么了?”
瞿昂说:“卫泠这小子跑了!”
“怎么会?除了我们他还能去找谁?”瞿善说完,忽然想起自己昨天和他说过募兵的事,当时卫泠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他问了一个极为关键的事:募兵处在哪?
父子俩收拾好,重金租了匹快马就往城里赶。现在距离卫泠离开已有两个多时辰,估计还没到城里,按照卫泠的脚力,估计半个时辰骑马就能追上。
卫泠此刻正坐在街边小摊上嗦面,余光守着旁边的募兵处,就等他开张招募了。说来也怪,卫泠在这等了小半个时辰,都快正午了,也不见对面有开张的意思,于是走过去问守门的小兵道:“官爷,这募兵处什么时候开放啊?”
小兵打量了他一眼,指着犄角旮旯里一张告示不耐烦道:“早就招完了,那不写着呢吗?”
卫泠汗颜,过去一瞧,果真结束了,恰巧是在昨天,真是背时!
卫泠又问:“官爷,那您知道什么时候还招兵吗?”
小兵摆手道:“上面的事,我哪里知道!走走走,别在这碍我的事。”
卫泠走到一旁,小声道:“神气什么,真是讨人厌。”随即用脚尖挑起地上的一颗石子,脚腕一动,那石子便如开弓之箭般飞射出去。与此同时,募兵处传来一声惨叫,那小兵捂着额头,气急败坏的吼道:“谁呀?谁用弹弓偷袭我!”
小兵摸了摸额头,被石子弹中的地方很快肿起一个大包,卫泠见他那狼狈的模样,嗤笑一声,便哼着小曲儿转身离开。这一转不要紧,却偏巧被追来的瞿昂父子发现,瞿善大呼一声:“阿泠!”
糟糕!卫泠暗叫不好,寻觅着速速避开,瞿昂却在身后又吼了一句:“你小子再跑,以后就不要认我这个义父!”
卫泠没法儿,只好硬生生收回了迈出的一只脚,回头笑嘻嘻道:“义父,您怎么来了?”
瞿昂抓起的他胳膊,强硬道:“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卫泠闪身躲过,收回了刚才的嬉皮笑脸,语气冷硬。
瞿昂抓了隔空,见他方才身法并非普通人能做出的反应速度,诧异道:“你会武功?”
卫泠也不否认,仍是执着道:“我要当兵,我不回去。”
瞿昂看向瞿善,那眼神似在质问,瞿善连忙摆手,眼神回应道:不是我,我没有教他。
瞿昂又看向卫泠,忽然冷笑起来:“好哇,小子竟然学会偷师了,看来是这些年我对你管教不够。走!抛开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今天你无论如何都得跟我回去。”
卫泠预备大叫,引来旁人,被瞿昂一把看穿,低喝道:“瞿善!给我把他哑穴封住。”
制住卫泠后,瞿昂把他绑在马上一路驮行。回家后,瞿善才重新解开他的哑穴,让他开口说话。卫泠挣扎道:“放开我!我不要留在这里做个教书匠每天浑浑度日,放开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