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昂问:“不做教书匠,那你想做什么?”
“我要当兵,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他们!”卫泠挣扎的愈发凶猛,他像一只发了狠的小兽,不管不顾的要冲破这枷锁,“我受够了!”
绳子被他用蛮力拧绞着,手腕上出现了一条条青紫的勒痕。瞿善担忧的看着卫泠,想帮他说两句软话:“爹……”刚一开口,就被瞿昂打断,瞿昂对卫泠说:“你知道怎么报仇吗?你现在就是一只蚂蚁,只要他们想,随时都能捏死你!你拿什么报仇,啊?你告诉我你拿什么报仇!”
卫泠跪在地上,恶狠狠的盯着瞿昂,怒道:“我不要你管!”
“好,不要我管?好哇,你小子真是好得很!”瞿昂说:“瞿善!给我把鞭子拿来!”
瞿善大惊,瞿昂当年是飘渺城的护卫军总督,靠的就是这身功夫,他若是下了狠手,没几个人能吃得消!瞿善忙道:“阿泠,你别跟爹犟嘴了!你快,快服个软!”
卫泠撇过头去,挺直了脊梁,不肯认错。
瞿昂又吼了一声:“瞿善!还愣着干什么,拿鞭子!”
“爹……”瞿善拦住他,“爹,阿泠他不懂事,您就别跟他计较了。”
“你不拿是吧?好,我自己拿!”瞿昂推开儿子,自己拿了鞭子在地上狠狠一抽,犹如惊雷般的巨响在卫泠身边炸开。瞿昂问:“说,你认不认错?”
卫泠梗着脖子道:“我没错!”
啪!一声巨响在卫泠背后炸开,身后的衣衫被鞭开,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红,因疼痛而收缩的脊梁却再次直起。瞿昂沉着脸又问了一声:“说,认不认错!”
卫泠强忍着剧痛,咬牙道:“我没错!”
瞿昂不再留情,又是十几鞭鞭下去,打的卫泠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卫泠还在死撑,他脸色惨白,明明已经开始冒冷汗,却执拗的一字一句重复着:“我没错,我没错,我没错。”
瞿昂看他这副模样,心中也有些不忍,这孩子,太拧了!
他收了鞭子,吩咐瞿善道:“把他送到房间,好好看住他。”然后出了屋子。
直到天黑,瞿昂才再次回来。瞿善刚从卫泠房间出来,他问:“卫泠怎么样了?”瞿善说:“背上疼得厉害,给擦了药,这会趴着刚睡下。”
“该!这小子犟得很,就该磨磨他的性子。”瞿昂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包药粉交代道:“等他醒了,你把这个煮水后喂给他喝了。”
瞿善问:“这是什么?”
瞿昂说:“你甭管,我还害他不成。”
当晚,瞿善便给卫泠喝药。为了方便照顾他,瞿善直接搬了三条板凳进屋,往上面铺了一床褥子就算是个床了。卫泠喝了药以后一直睡不安稳,总觉得五脏六腑奇痒无比,想挠又挠不了,一动弹背后又火辣辣的疼。
板凳搭的床睡着并不舒坦,瞿善很快就被他翻身地小动静吵醒,见他不安分的扭动身子,安慰道:“阿泠,痒是在长肉,你忍忍,忍忍就好了啊。”
听他这么说,卫泠就不动了,强压着身体的不适感默默熬着,天快亮时,这股奇痒的感觉才渐渐消失。卫泠听到窗边有动静,是只耗子在闹,他从褥子下面摸出一颗弹珠用眼睛瞄准,然后朝那耗子掷过去,没有打中,耗子飞快的不见了。
弹丸砸到墙壁,又掉在地上砸出几声砰砰砰的闷响。瞿善被他吵醒,睡眼惺忪的问道:“阿泠,怎么了?”
“呃,我有点口渴,你帮我倒杯水吧。”卫泠道。
瞿善下床倒了杯水递给他,又问:“感觉怎么样,还疼吗?痒不痒?”
卫泠试着动了一**体,老实回答道:“不痒,就是还有点疼。”
“我看看?”瞿善掀起他的衣服看了看,笑道:“这金创药真不错,就一晚上已经全部结痂了。”
外面鸡鸣响起,瞿善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冒头了,往常这个时候他都要去锻炼的。卫泠说:“你去吧,不用管我,我没事。”说着,还朝他笑了笑。瞿善这才放心的穿好衣服,收拾好板凳褥子出去了。
卫泠看着自己刚才用弹珠的手,他试着用了用力,都挺正常的,可是刚才怎么会打歪呢?卫泠决定再试一次,他又拿出一颗弹珠,朝书桌的毛笔射出,这回直接砸在了旁边的茶壶上,发出清脆的哐当声。
卫泠这下彻底懵了,要说第一次的对象是活物,出了意外,第二次总不能还是意外吧!他对自己的能力很清楚,绝对不可能出现这么大的偏差,可现在事实就放在他的眼前。于是,他开始尝试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瞿善跑步回来时就听到房间里传来卫泠的怒吼,他推门一看,卫泠正用拳头击打着桌子发泄。瞿善问道:“阿泠,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