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母骂完扭头便走,柴父立马腆着张笑脸跟了上去。
……
柴画一路火急火燎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到了便直奔书房,侍从风迟乖觉地留在了外面,只他一人进了去。
进了门,柴画三步并作两步地近了常日里作画的小案旁,按他旧日习惯原该立时便心无旁骛地研磨调颜料作画一口气直到搁笔才是,心底却好似有个声音叫他先分神往某处先看上一眼。
柴画犹豫了一下,不自觉地便朝那个方向望了过去。
那墙上居然挂着那副青衣美人图。
这画眼下不应该是挂在自己内室寝间的墙上?怎会出现在这书房里……柴画一时怔怔。
风迟等人向来不会乱动且也不敢乱动自己的物什,应又是这画里的家伙自己在作怪。
这般想着,他轻叹一口气,倒没有夜里初见时那般紧张了,又或许心里一直隐隐约约有种逃不脱避不开的宿命感,如此就添了那么两分既来之则安之的从容,甚至于慢慢踱步近前。
“舒月白?可是你在这儿?”他悄声询问道道。
无人应答,却有丝丝缕缕的青烟在柴画不曾注意画卷边角处袅袅而出,在其身后缓缓聚拢幻化出了一副躯壳。
而柴画还在紧蹙着眉头目光死死地盯在画上,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那画上的颜色浅了一些,再仔细瞧了画中人的眉眼,也好似突然黯淡了几分……
柴画抿了抿唇,心道对了,青天白日的,这画中美人魂若是鬼身自然不敢出来,只是念及此,又想到先前自己在舒府明明见到了,从那舒姑娘身上瞧得分明,甚至是在那烈日底下其也曾出现过,一时间心绪万千。
正当柴画出神之际,耳畔有凉风自后颈拂来,他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换来耳垂被抿弄了一下和几句呢喃低语,“小公子,瞧着我的画像又在想些什么呢,何不回头将本尊仔仔细细瞧个分明,莫非还敌不过挂着的这幅死物?”
柴画猛地避开再回身,羞恼道:“你、你、你简直是……”
舒月白依旧笑吟吟,见他半晌骂不出一句来,便又得寸进尺,不疾不徐地又添上了一句,“若是瞧不够,摸摸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