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凉了,到底身还火.热,舒越冷着眼打量着华采,“你应了诺的。”
华采只睁着亮晶晶地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边看边笑,瞧着便晓得他欢喜极了。
舒越伸出手指又戳了戳他左颊上的梨涡,干巴巴地道:“你别老是笑,你这笑唬人得很,我自存在这世间起,便老是这笑骗住……”
舒越说到这儿,自个儿都愣了,老是?还有哪些人骗过他来着?一时间只觉得心痛难忍,甚至起了些莫名的愤恨。
偏生那醉迷糊了的华采笑嘻嘻地将那玉白的手指挨个攥在了掌心,又拉了舒越另一只手来做同样动作,“夫君的心是在疼吗,都说十指连心,呐,我给你揉揉,给你暖暖,就不疼了。”
他眼眸仍是亮晶晶地看着华采,但手上却是动作不停,甚是仔细地揉着舒越的十指,不时还亲亲吹吹,小声地说,“不疼了,不疼了……”
舒越好像垂眸看看心口,那本该空无一物的地方,好像确实是暖了。
只是醋坛子打翻了,那醋味一时半刻散不了,还是得对方死了才干净。
月白,月白,他唇齿间反反复复碾着这两个字,心道,便是翻了天去覆地,也迟早会把这人给找回来。
又瞥了眼华采,道:“你既是应了我,可心上还有人,我便还是那句话,那就毁了你心上想的。”
华采自是不解其意,眼睛睁得圆圆的,张口便又是胡说:“夫君的心既是不疼了,那便可以开始洞房了。”
舒越立时又欢喜了,心道这人喝醉成了一副傻模样倒是变得极会哄人,遂轻笑一声道:“这次便是你喊停我也不会停了。”
把一旁空着的枕头往其腰.下一塞,几下便剥了个干净,又花了盏茶功夫仔仔细细地给扩开……
华采叉开腿,大抵也晓得接下来的事羞人,双手蒙着脸,偏生眼睛那里还露着指宽的缝,直往舒越身下瞧,很不放心地讲,“夫君一定要轻点,听说很……”痛的。
他话未说完,便被挺.身而入,眼角瞬间飙出了泪,咬着唇都还不忘小声嘀咕道:“果然、啊、果然很痛……”
舒越抬眼,抿了抿唇,下一刻就找准了地儿,冲着那地儿越发用力。
屋里立时便清净了,只剩下了起起伏伏的哼哼声……
……
华采猛得睁开双眸,一偏首便瞧见蹲坐在枕畔撑着下巴眼珠子亮晶晶的眨也不眨盯着自己看的白白。
他心下第一反应便是欢喜,只是第二反应又让他往身后缩了缩,只想离这煞远些。
“相公……”还是白白先出了声,他眼角的泪珠儿像水一样淌着,“相公怕白白,相公不要白白了。”
华采眼睫微抬,“怎么就怕你了?”
白白抖抖手,想了半晌,只是脸都憋红了也说不出些什么话来。
华采撑坐起来,随手便往腰下一塞,只是又不知是想到什么般,面色红了又青白了又沉,发.泄似的抽.出来扔了,甚至恼羞成怒道:“后面那句倒是真的。”
白白又开始慢悠悠地回忆方才说了哪些话,就说了两句话还扒着手指数了半天,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数了,最后确认是哪句了,还哭丧着脸问道:“哪句。”
华采不耐烦地翻翻眼皮,“我不要你了,就那句。”
才说完腰上便是一紧,华采不受控制地僵直了身子,是白白环抱了上来,他在华采耳畔若有似无地吹着气,“殿下怎可不要夫君,应了诺,便不该毁诺呢。”
华采再一眨眼,便见一切都是幻觉,白白还蹲在床角嘤嘤嘤地哭,他被嘤得脑仁疼,揉了揉额头,只得无奈向其招手道:“过来。”
哭声瞬间止住,白白羞羞答答地靠过来,又羞答答地说道:“呐,相公,你要白白怎样嘛。”又自以为很小声地补充道,“呐,怎样都可以。”
他害羞地低头不住地傻笑,偏生垂下的眼眸里淡定得很。
壳子化了妆,终归壳里装着的依旧是那个人。
这年头,真傻的不好找,装傻的那真遍地都是。
华采抬头,敛了一切表情,难得正儿八经地问白白:“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我只问你这一次。”
白白抬头,咧嘴一笑,鼻间冒出个鼻涕泡,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眨也不眨地望着华采,也不答话,就光是笑。
得,不用问了,一看便是真傻了。
华采这才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