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回来后我查问过带回来的两人。女的叫尤美,Y市江溪村人士,根据小白说,应该是死者的同乡,但是她拒不承认接触过死者。”何山审读着顾云谁的古怪表情,继续说道,“她昨晚的确没有作案时间,我已经在调查她所接触的人。”
“嗯,稍后你带尤美去三号审讯室隔着玻璃见一下付呈。”顾云谁说着转头问向柿子,“付呈那边呢?”
“暂时没有可疑点,付呈相当配合,也没有表露出过份的伤心,只是比较关心死者儿子凌照炜。他们感情应该很好,孩子现在已经在回国的飞机上了。”
“找人去调查付呈和凌嫣然的真正关系,天黑后将他和尤美分别放出去,何山和柿子去盯着他们。”顾云谁大笔一挥在释放条上龙飞凤舞画着几个字,颇为糟心的对着何山道,“洗个澡啊,你这属于生化武器,我们警察不兴毒、杀嫌疑人。”
何山:“.…..”
夕阳拖着长长的尾巴,隐没在天际,黑夜如期而至。
日落偏西的时候,下午被带进来的尤美刚被放出去就急不可耐的挎着小包匆匆逃离警局。顾云谁兀自一人坐在办公室内叼着烟反复看着尤美见到付呈时的监控画面,不住的摆动着手中的手机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好意思打扰了。”陈之遇曲着手指轻轻叩响玻璃门,“云谁。”
此刻,等待跟着尤美的柿子回馈却率先等到老师送的温暖的顾云谁,诧异的抬头看下门口。随后飞快的捻灭手中刚刚点燃的香烟,连着烟灰缸一并塞入杂七杂八的抽屉中。
顾云谁站起身,双眼像探照灯似的,扫射着站在门口的人,“老师,你怎么来啦?”
“下午的时候我去新学校面试,周边听学生说这家的面包很有名,就给你们带了些过来。”陈之遇侧开身子,公共大厅内的某个桌子边挤满了顾队嗷嗷待哺的同事。
陈之遇:“而且我听邻居说,下午有警车来我们小区,带走的人就是赵氏集团的人。我想在一个案件中巧合太多的人,可能是不正常的存在。所以我也算是来洗清嫌疑的。”
顾云谁走过去站定在一米外,轻笑一声望着陈之遇道:“那老师得和我详细说说。”
“昨天晚上我在飘窗上看书。由于我们小区是人车分流的,嗯,深夜时分是有车辆逆行且鸣笛。但是我住在23楼,所以看不清车内到底是谁。”
“老师认识赵文旭或者死者凌嫣然吗?”
“赵文旭在经济报上见过,本人是不认识的,死者更是不知道。”
“哦。”顾云谁退后一小步将陈之遇从上到下打量一番,故作高深道,“那我有理由怀疑……老师今天不是来澄清巧合的,而是特意为自己因深夜加班而饥肠辘辘的学生,配送爱心晚餐的!。”
陈之遇愣了愣,随即笑的很是坦然,也许事实当真如此简单。
“老大,付呈想询问什么时候可以接出凌嫣然的遗体,并且明天带着死者儿子一起去看望一下。”伊白扯开嗓门对着顾云谁说道,眼光直白的望向陈之遇。
顾云谁想了想,收敛了故作夸张的表情看向伊白身后。
付呈个子中等,肉感十足的婴儿肥小脸看上去人畜无害,对上顾云谁双眼后有些拘谨的移开视线,大大的眼睛中透露出一丝恳求的味道,很是天真无辜。
“你明天要带着死者的儿子一起过来?”
“嗯。”付呈说话很慢,是个温吞的小男生,“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说,刚才问过伊警官了,她说还没说明我姑姑已经过世。我…….”
“你确定要带你十三岁的弟弟去解剖室见他的母亲?”顾云谁声音有些冷。
“啊?”付呈显然没想那么多,被问得哑口无言。
“案件结束后,法医会为死者整体仪容。”陈之遇适时地开了口,“你如果不知道该怎么说,可以等他父亲出来。”
“不行!”付呈反应很激烈,双手不自觉的捏起来,怯懦问道,“我弟弟以后是不是要和赵总住?我…….我已经成年了,能不能领养他?”
顾云谁的眼珠飞速转动,轻巧的抛出一句话:“如果赵文旭是凶手,那你才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