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谁语出惊人,连带着争抢面包的众人都吓得惊在原地,办公室内份外安静。也不知是谁的肚子如此争气,“咕噜”一声发出老大的声响。
“呵呵,我开玩笑的啊。老师啊,今晚我可能是不能下班的了,送饭之恩来日我以身相报。”顾云谁支棱着两条大长腿像付呈走过去,揉了揉对方的头看向陈之遇玩笑道,“老师,你有没有觉得这小子跟我以前很像?白白胖胖的。”
陈之遇好似才刚刚注意到这一点,望着付晨的眼睛不自觉的带着些笑意,“你叫付呈?我是陈之遇。”
成为话题中心的付呈很是腼腆,微微抬起头眼光在几人之间流转了几圈,舔了舔嘴唇,想要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尴尬的扯着嘴角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成吧,要不老师你送他回去吧!亲人刚刚过世,我瞅他这样,估计也吓得够呛。”顾云谁大大咧咧的拍了拍付呈的肩膀,对着陈之遇笑道。
之前诡异的氛围随着陈之遇和付呈的离去渐渐回归热闹景象,大厅内的人像是触动按键,开始了新一轮的你挣我夺。伊白拿着小队员进贡上来的两个粉嘟嘟的小蛋糕走到顾云谁办公室内。
“喏~你的小老师给你带过来的,平时怎么没见到你这么大方。”
顾云谁接过伊白推过来的蛋糕,拿着勺子机械的搅和着粉色奶油,“平日里我也没少买东西投喂你们呀,哪里小气了?”
“我说吃的东西了么?”伊白一掌拍在桌子上,附送了个天大的白眼。
顾云谁兴致缺缺:“那你说的是什么?”
“老王八你自己心里清楚。”伊白靠在办公桌上一手举着蛋糕大有“你不说我就用蛋糕推翻暴、政自立为王”的架势,怒视着上司。
顾云谁老脸皮厚,对于此番场景早已习以为常,在成功的将粉色小猪蛋糕搅和成一团稀泥后,死死盯着自己的艺术成果有些哀怨的开了口:“他是我的大学老师。我吧,打从第一眼见到他,我就喜欢他。”
顾云谁:“他那时候就像这样,好像在自己的周身注上了千万吨重的水银,看似就在眼前轻飘飘雾蒙蒙,但是别人永远都走不过去。”
“以你的性格不像不会是倒追的人啊。”
顾云谁无视了这个分析错误的“倒”字,哀叹一声:“我追了!嗯……也不算是追,但是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结果他说他没有什么喜欢的,但是唯独厌恶对他有想法的男同性恋。”
顾云谁说完,撩着眼皮看了眼伊白,懊恼的将勺子插、在奶油稀泥上:“咱们也认识六年了吧?我天生性向感人,但从不碰直男。网上总说,能掰弯的直男,都不算直男,只能说是深柜。其实不是的。如果一个人可以走大众所能够熟悉而广为接纳的路为什么要为了另一个人的欲望而改变呢。”
“.…..你确定他是直的?”伊白惊到破音,但她不打算揪着老王八的私事刨根问底,直言道,“问你苦逼暗恋史了么?你让小老师送翻版模型的你,是几个意思?”
“很多个意思!”顾云谁将手中惨遭□□的蛋糕和伊白的做了个掉换,伸出舌尖对着小猪舔了口,模样很是情、色,“你可能不了解,我敢说陈之遇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犯罪心理学大师,比那些摇晃在电视中的‘砖家’要牛逼太多。我做警察以后,私下调查过他,他父亲死于凶杀,而且有案底那种,所以不能为编制所器重。你懂吧?”
“不太想懂!”伊白泛着白眼机械回答道。
“他不被允许接触案件,但是却偏偏学习犯罪心理学,他学这门的时候就知道,将来的路不好走。为什么要学?”
伊白:“他要找出真相?”
“……”顾云谁高估了伊白的脑子,伸手将挨近的头推开恼道,“不知道,事情都做完了么?干什么?听领导说睡前恐怖故事?”
“.…..”世界上总有些领导是心思古怪的基佬,伊白扔了手中的蛋糕道,“那他到底是敌是基友?”
“滚蛋。”顾云谁没好气的站起身,咕哝说道,“是敌才好,这样我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将人绑在身边了,管他是不是基友,我这是杜绝犯罪从我做起。”
顾云谁说完兀自站在窗边,昏黄的路灯下夜色朦胧。
江城市是临江大省,秋日连绵的阴雨,更加使得刚刚入暮的城市阴冷不已。空气中夹杂着甩不尽拧不干的水分,随着人潮的涌动,粘腻的粘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一呼一吸间,都夹杂着晚秋天特有的阴凉。
付呈所居住的地方属于城郊结合部,好在交通便利,每日早起坐上早班公交车,穿过四环、三环便可以直达赵氏置业总公司,很是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