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抖擞着精神,却不敢言语,生怕一个不小心也会被眼前的黑暗所吞噬。
“这里面是什么地方?”顾云谁没空理会这些人,蹲在地上细细查看几下,抬起头对着陈之遇问道,“之前和你在一起的人呢?他又怎么出现的?”
陈之遇指着敞开的铁门,言简意赅:“他带走了。”
“哦。”顾云谁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迈着长腿走进黑暗之中。
铁门已经紧紧的关上,严丝合缝连个细微的亮光也不曾见到,就像它们本来就长在一起,练成一处。
顾云谁叹了口气又重新回到走廊上,对着那扇水房对面的铁门一顿推搡,浓烈的腐臭味从里面飘散出来,熏得顾云谁向后一凌冽:“卧槽!”
陈之遇瞥了屋内人一眼,动了动手指最终拽着顾云谁胳膊扯到身后,“啪”的一声将门关上:“以后再看吧。”
顾云谁瞪着眼珠和陈之遇对视许久,才将摸着门把的手慢悠悠的收回来。
在这里,有些事情的确不能太早知道,朦胧,你会觉得大多数事情还有机会去挽救。
只是,才一眼,就足以让人看清,破碎野猫的尸体和不知名的尸块。那样罗列整齐的层层叠叠在一起的,就像厨房内随刻等待着烹饪的待烹肉制品,只是那些永远不会成为美味的珍馐。
“干嘛不看看,说不定会有惊喜呢?”赵炜凌提溜着步子,跟在洪而立身后。
屋内众人刚放松下来的神经被这样一句话再次紧绷起来,转着眼珠在这格格不入的几人身上来回扫摆着。
“刚才发生什么了?”顾云谁凑到陈之遇耳边问道。
陈之遇低着头不知在深思什么喃喃问道:“你相信我么?”
你相信我么?
一句最稀松平常的问话,问话的人音量低沉到细针落地的声音都能遮盖住,却莫名让顾云谁感到有千斤重。
“信吧,”直到两人走回公共区域坐下,顾云谁这才歪着头道,“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问题又被抛了回来,可是陈之遇却没有回答,只是扯了抹浅淡的笑。
市局内。
“你弟弟去哪儿了,你不知道?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失踪,监护人都不报警的么?”何山抵在审讯桌前,暴躁的瞪住前来接受审讯的赵炜琛,下巴上的疤痕由于长久未眠而变得更加骇人。
失踪,又是失踪。
从本案死者乔易然开始,只要和案件相关的重要人员,都在一个一个的失踪。
“我家有钱,孩子要去哪里不需要和家里人报备,我们家一直都是这样子的。”赵炜琛解开笔挺西装的外套纽扣,不以为意道,“更何况只是一个私生子而已。”
“你别给我装这个逼,”何山越过审讯椅揪着赵炜琛的衣领,像提溜小鸡仔似的,将人拎到桌面上,“你最后一次见赵炜凌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还有陈之遇之前给你打过一通电话,你们说了什么?”
“这和陈之遇又有什么关系?”原本还打算挣扎的赵炜凌停了手,任由人将他毫无形象的拉来扯去,扬眉道,“我要见顾云谁,让他亲自来,我才会说。”
监控外的伊白紧了紧手,原本以为找不到赵炜凌还能在赵家人身上找到点蛛丝马迹,现在看着赵炜琛这样子,最后一点希望都要破灭了。她推开审讯室的大门,将何山扯到一边:“他来不了,你要是真还想见到他,你先说出你知道的吧。”
“他,为什么来不了?”
伊白撩着眼皮瞅了人一眼道:“就是你想的那样。你说不说?”
“小白,”何山不大明白伊白的套路蹙眉制止道。
“现在咱们是真没办法了,监控、人口调查、还有搜救犬都出动了,一点线索都没有。”伊白瞅了赵炜琛一眼,“现在赵先生还在我们这里,至少警方讯息不会故意泄露出去。而且,赵先生不是喜欢我们队长么?”
“......”赵炜琛,“你什么意思?”
“顾云谁失踪了,四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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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谁:我什么时候能出小黑屋?
陈之遇:我是个好人吧?
洪而立:我不喜欢小孩子,我喜欢御姐范~我发泗!
蛋蛋:解释一下啊,洪而立对待赵炜凌单纯就是大龄单身男青年那无处安放的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