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雨天,我百无聊赖,无所事事,虽说在这样窘困的创业过程中,更应该奋发图强,但是我总觉得困倦,然后从身体到思想都不受我控制,不由自主就去想去睡觉,恍恍惚惚,又迷迷糊糊便进入了睡梦……
天上下着稀疏的小雨,星星点点的,特别不合时宜,但在我看了,却分外的有趣。我早早就已经放置好了行李物品,上了车,拣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耳朵塞着耳机,特别平静,甚至又点冷漠地看着外面的人在所谓的依依惜别。没有人送别我,自然也没有人对我说什么珍重的话。我不知道那些依依惜别的人相互都说了什么话,只看到依依不舍的神色,悲喜交加,又是拥抱,又是挥手,然后在带队老师的催促下,该上车的都上车了,然后还趴着窗,随着车慢慢开动,开走,用眼神惜别那些还在原地站着送别他们的人,直到车子开出了校门,车上的人,便端坐了身子,然后车里面突然热闹起来,前后左右相互侃侃而谈起来。全然没有刚才送别时的离愁别绪。没有谁和我说什么,我也不想和谁说什么,听着音乐,看着窗外,似乎这样的自若能掩饰自己落寞的心情。说落寞吧,其实也不说不上。应该说,我甚至还是兴奋的。这次选择离校去厂实习,我们宿舍10个人,9个都去了。而我们班也是五分之四的人也都选择了去。据说这一次的去厂实习,除了我们班外,还有别的两个班,所以有三辆大巴,一百几十多人,浩浩荡荡的样子,分外的隆重。只是我惯来不善交际,似乎我说得话他们不感兴趣,他们说得话我又听不懂。所以我才这般的格格不入,在同班同学甚至已经一起学习了2年半的同学中,那般的格格不入……
但是我是高兴的,兴奋的。当我听说有这一次的实习安排的时候,在别人四下探讨,纠结考量的时候,我似乎没有多想一下就决定了去的。班主任说这是学校与工厂的合作方案。学校为工厂输送人才,工厂为学生提供工作实习的机会。而且是有工资的。自然我是看着有工资才去的。但我知道,更多的原因是我那躁动的心,似乎很久很久前就盼望逃出这所谓的象牙塔,闯进社会那个缤纷繁杂的世界去。我憧憬着,甚至幻想,我会在什么环境里,什么情况下,遇见什么人,然后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思绪就这样就着飘忽起来,当我在回过神的时候,车子已经行驶在前后不见尽头的道路上,目的地在外省的一个工业城市,据说要第二天早上才到。所以每个人也都提前准备了自己的干粮做晚餐。等吃过晚餐后,又中途停车去了一趟厕所,夜色昏暗,稀稀疏疏地能看到远处房屋的几点灯火,一下子又被车子甩在很远很远的后面,看到更多景象是,黑乎乎模糊不清的连绵不断的山体的轮廓。像一条模糊的波浪形的线,一直一直延伸,指引着车子前进,带着少年青涩的梦想……
第二天早上,便到了工厂。带着许多的新奇,竟也不觉得舟车劳顿的疲惫。刚好在我们进厂的时候,也是上班时间,一群一群人匆匆赶赶,有的从厂外进来,有的从厂里宿舍下来,熙熙攘攘夹带着碗盘碰撞到硬物的声音。似乎就一下子的时间,一大群的人,便都看不见了。我们的宿舍是之前就安排好了的,所以很快各自找到了自己的宿舍床位,放好东西,就由厂区人事负责人带着我们去吃早餐,然后就是熟悉一下厂区环境,说一些有的没的,或者哄骗人或者吓唬人的话。前三天,我们并不用干活,或者是听课,或者是开会,据说还要再面试一次。一大堆的事,又不知做些什么的事。清闲得让人有些不耐烦。我特别想快点进入正式的工厂生活。后来又听说,这一轮面试特别重要,会根据面试的情况分配不同的部门和岗位。老师说,能在研发部门最好,也有说在办公室的岗位比较轻松,不用上夜班之类之类的。所以每个人都很重视这次面试,却又看不出怎么个重视法。而我也终究不知道该怎么准备。或者准备些什么。所以也就听之任之了。或者我这样的态度是不对的吧。
而所谓的面试,也不过是问一下,你个人的兴趣爱好,个人的擅长技能。我却并不觉得有太大的意义。也许最大的意义是,工厂需要这样的一个形式罢了。我也没觉得他们的分配会多么的准确中肯。因为在我认识中,一些学习成绩好的,专业能力强的,却也分配到了大家都认为并不怎么好的部门岗位,反而一些,成绩不怎么样的,倒因为能言善辩,热情大方,去了人人羡慕的办公室的岗位。那是时候我才懂得,所谓的准备,大概就是要让自己尽量巧言令色,我不知道这个词是好的还是不好,你说好吧,却并不是那个感觉,你说不好吧,却也是让一些人得到好的岗位的方式。虽然之前我并没有感悟到这些,但是,我想哪怕我感悟到了,估计我也学不会,二来我自己本身也不是学习成绩好,专业能力的强的人,所有我也并不敢特别的愤愤不平。但我却也是挺倒霉的,分到的是流水线上基本的岗位。这也就罢了,还是从上夜班开始的,而且我们班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分配到这个部门,我要独自去面对和适应这新的环境的话,总有点忐忑不安,想到此,不由悲从心来……
因为我是上夜班,所有白天别人都去上班的时候,我还一个人待在宿舍了,百无聊赖。又是初来驾到,不敢有太多的自由活动。我知道晚上要上夜班,我需要睡眠,以便有精神支撑一整夜地工作,但是我就是睡不着,睡不着……便到了差不上班的时间。洗澡,吃饭,进厂房。和我分配在同一个部门同一个班次的,还有另外两个人,他们是别的班级的,以前并不认识,但我辨别得出是和我们一辆车同来的校友,毕竟都是初来驾到,同是一批进来的人,相对于其他人,自然和他们更亲和一些。虽然我们并没有攀谈起来。但看到他们,想到自己并不唯一一个新来初到的人,心里还是踏实很多的。一开始我们是被引进一个房间里面等着。房间里面没有开灯,我们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三三两两的来了好些人,或者挨着墙,或者坐地板上,有的低语说笑,有的玩着手机。也并惊奇我们这几个新人。后来又陆陆续续进来几个人。突然有人打开了灯,在我不明就里的时候,就被其他人推嚷着排队站好。然后又进来一个人,大步流星,直接走到队列前面,面对着我们。然后一声:大家晚上好,随后就是队伍整齐嘹亮的回应:课长好。训练有素像军队一般。
他就是我们的课长?我的领导?我们这几十个人的头?我小心翼翼地摸出口袋的眼镜戴上。想要看清楚他。他穿着我们一样的厂服,运动鞋,中等身材,不算高大也没有很矮。白皙而细长的脖子,喉结凸起得特别性感,他是中分发型,头发梳得特别整齐,不知道是刚洗澡完还是涂了发胶,湿亮亮的。浓密的剑眉,像一片竹叶子一样,笔直而尖锐。又像能轻易划破肌肤的剑尖。给人一种气宇轩昂的感觉。然而眉下的乌黑的大眼睛,汪汪有神,却到多出一份温柔。鼻子高挺,又在眼神的温柔中,带出几分刚毅。嘴唇嫣红得连女孩子都要羡慕嫉妒恨吧。他说着话,皓齿随着唇动,让人或者说让我有一种想凑近去狠狠地吮吸的冲动。圆而偏长的脸庞,没有特别分明的轮廓感,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堆在一起,竟然是那么的俊美诱人。最让人折磨的还是那白皙的肌肤,嫩滑的感觉,让人想要去触摸,又不敢触摸,生怕稍一力不自控,会把它碰破。大概就是所谓书中所描述的肤若凝脂,吹弹可破的现实写照吧。像这样好的皮肤,我只见过一人有,那是初中时候同班的一个女孩,她就有着这般滑腻得像刚剥的煮鸡蛋的白嫩皮肤。往后我再没见哪个女孩有这样的肌肤,更何况他一个大男人,所以分外的让人妒恨。但却又恨不下去,反生更多的是爱恋。他的脸有点肥嘟嘟的,很可爱。这样的阴阳交聚,用英俊来形容已经是不恰当了,或者用俊美,更加贴切一些吧。他认真严肃地说着工作中操作的问题还是纪律规章,反正我新来的什么都不知道,也听不懂其中的道理。我只是陶醉在他磁性的声音中欣赏着他的美貌,带着一点点□□的欲望。也许多年的工作经验和领导身份,让他有一种沉稳气质,只是那清脆的声音,依然能听出一丝丝稚嫩的孩子气……
我不愿相信,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但不可否认,我眼所能及,我已经把他上上下下,前后左右都侵犯了一遍。也就在那一刻,我竟也不抱怨被分配到这个部门。也不埋恨要上夜班这件事……不知什么时候,就开完会了,他让我们三个新来的留下,其他人就先出去干活了。然后他更走近我们一些,我不觉的心跳加速,然后我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沐浴水的味道,侵袭着我的心神,让我好一阵晕晕乎地不知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