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星期的军训，说长不长，倒也足够一个院系的人互相熟悉起来。结束了最后一天的会操，被残忍镇压了一个月的黑皮们一扫昨天晚上送别教官的悲情，欢欣鼓舞地张罗着聚餐吃饭。

班委们挑了离学校不远的饭店，一个班的人热热闹闹地在包间里坐了两桌，菜还没上便愉快地打桌游聊八卦。

文衡看了眼左手边仿佛在哪里见过的男生，又看了眼右边仿佛连见都没见过的女孩子，叹了口气，心想毕竟脸盲不是一个短短的军训能够拯救的，自己还是乖乖地等饭吃吧。

他拿出手机开始玩小游戏，把一堆胡乱排列的色块挨个按颜色渐变顺序排列整齐，玩完一局神清气爽，然而菜依然没有上。

旁边的男生聊到口渴，喝了口水转头凑过来：“衡哥你玩什么呢？一起打一局啊。”

文衡坦诚地把手机屏幕展示给他看：“单机游戏。只玩这个，不会别的游戏。”

陈肖沉索然无味地拉长了声音：“那没意思。——你住那么远真是太可惜了，要在我们这几个宿舍，每天晚上都能开黑开到爽。”

文衡有点庆幸自己不在：“……你们第二天爬得起来？”

对方骄傲的表情渐渐消失：“偶尔吧。之前被辅导员抓了一次，这些天就不敢了。但是等开学了就可以浪起来了。”

文衡作为班里年龄最小的人之一开始怀疑自己老了，感到与同龄人格格不入的悲哀。

“哎对了，你微信能给别人吗？”陈肖沉忽然想到什么，一手来搭他的肩，被默默躲开也不介意，继续道，“有几个同学管我要，我怕你不乐意就没给，一直忘了问你。”

文衡：“不乐意。”

“……行吧我就知道。”陈肖沉有点可惜，想了想又补充道，“真的是很可爱的小姐姐喔，你不心动吗？”

“不。”好看的小哥哥也不能打动他。

另一个男生也凑上来：“哎衡哥，趁着气氛这么好，我问你个事儿呗。”

文衡不知道这气氛好在哪里，迟疑地应了一声：“问。”

王涵期待地搓搓手：“那啥，你现在有女朋友不？”

“……没有。”文衡话音刚落便看见陈肖沉捅了王涵一肘子，笑得露出一排牙齿：“愿赌服输！”

文衡哑然失笑，觉得这帮人真是闲的不行。王涵瞪了陈肖沉一眼让他闭嘴，见文衡不大介意，又问道：“那男朋友呢？”

“……没有。”

王涵眨了眨眼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