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人到医院，已经是半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一进门诊大楼，顾呈宣就让徐尧把身份证给他，徐尧也没多问直接把钱包交给了顾呈宣。于是，顾呈宣在徐尧跟程晨的注视下，驾轻就熟的替徐尧挂了急诊号。

只是，三人都没想到，这个点了急诊室还有那么多急诊病人。说是急诊却也比普通门诊快不到哪里去。

顾呈宣四下扫了一圈，在急诊大厅候诊的多是外伤病人，头破血的不少，像徐尧这般烫伤的不多，但仍旧一个一个来，初诊紧着严重的先来。徐尧这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等医生给徐尧处理完伤口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期间徐尧打了个电话，顾呈宣听他说要停更一段时间，便猜测徐尧是在跟编辑请假，后来又听徐尧说医院地址，想是对方要过来探病，果真顾呈宣领了药往回走，远远看到徐尧身边多了个人。

“药齐了。”

顾呈宣抬高手臂亮了亮他手里的透明塑料药袋，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徐尧身边的女孩。圆脸翘鼻，身着一条藕粉色粉色格子背带裙，看样子不过十七八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听顾呈宣这么一说，赶紧伸手准备接过药袋，“辛苦了，我来拿吧。”

“好啊。”

顾呈宣乐的清闲，顺手就将药袋交到了女孩手里，并将医嘱仔细复述了一遍。

女孩听得认真，顾呈宣说一句她复述一句，十分用心，贱一旁的程晨都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还是女朋友细心。”

他这话刚落，不等徐尧解释，女孩摆摆手赶紧表明身份，红着脸急切道：“误会误会，程老师误会了，我只是徐老师的助理，不是什么女朋友。”

“哦？”

程晨转眼一想，尴尬的笑了笑，“那是我误会了。”

“忘了介绍，我助理杨雪，B大学生。”徐尧说着有意无意地看了眼面无表情地顾呈宣。

“章老师介绍过来的？”程晨想起章澄来，不由地感叹了一句：“动作还挺快的。”

“确实。”

顾呈宣嘴角微扬，露出似有似无的笑意，“既然是这样，小师妹来了我们可以功成身退了。”

“确实。”程晨附和道，说着瞧了一眼徐尧，考虑到他的受伤，好意道：“不过这么晚了，要不还是我送大家吧？”

杨雪怯怯地看向徐尧，不知道回答程晨好还是不好，就听徐尧婉言拒绝了程晨。

“我现在住的地方离医院就一站路，呈宣住在东城那边，开车过去也挺远的，还是不麻烦陈先生了。”

“那……”

程晨还想说些什么，一下子被顾呈宣打断了。

“那就不送了。”顾呈宣低眉看了眼手机屏幕，嘀咕道：“时间也不早了。”

说完，他转向还有些发怔的程晨，招呼道：“走吧。”

“嗯。”程晨回过神来，带着一脸歉意跟徐、杨二人道别，当下跟了上去。

“呈宣。”

顾呈宣闻声回头看向徐尧，眉头微蹙，沉声问：“还有事？”

徐尧迎着他目光，急切地走到顾呈宣的身前，此时他大半个右臂都缠着纱布，人仿佛也因此少了几分精神气。

“生日快乐!”

顾呈宣的指尖忽然抽了一下，连带着那抹从容地笑意也僵在唇角边，就像那年冬至那天一样，桌前汤碗中袅袅升起的热气糊了顾呈宣的眼睛，徐尧隔着那薄薄的雾障，忽然开声。

“生日快乐。”

这四个字，徐尧说得极轻，正埋头吃饺子的顾呈宣差点没听清，抬眼瞧着徐尧含含糊糊地追问：“什么？”

“没什么。”徐尧涨红着脸瞪了顾呈宣一眼，笃定他听到了，坚决不肯再说第二次，嘴里嘟嚷着：“没听到就算了。”

顾呈宣一骨碌整个咽下去，故作无辜状，徐徐道：“徐大少，再说一次嘛。”

“也不怕自己噎着！”徐尧没好气的唾了他一口。

“不怕！”顾呈宣得意地笑着，手握着筷子如手握长剑般指向徐尧，抬了抬下巴催促道：“赶紧的，刚刚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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