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点疼。”杨帆说，“需要放血。”

赵萧懵了：“是我理解的那个放血吗？”

“就是字面意思的放血。”杨帆解释，“用尖玻璃把冻疮戳破，放一放毒血就好了。”

赵萧听这描述胆战心惊的：“用玻璃戳？戳进去了怎么办？”

杨帆料到他的反应，安慰道：“这里的老人都用这个办法替小孩治冻疮，手稳一点就行。”

“手不稳怎么办？”赵萧嗓子有点抖。

“大不了就痛一点，玻璃够尖的话不会戳进去多深。”杨帆说得很轻松，“你爷爷奶奶应该也会这个，如果你信不过我的话周五回家弄，就是得再忍两天。”

赵萧纠结了一会。如果选择信任杨帆，技术好的话万事大吉，不好的话就是残废。要是不信任他，后天才能回家，这两天怎么熬过去？

又要踩两脚吗？

赵萧颤巍巍地问他：“你手稳吗？”

“我给杨彬杨欣弄过两次，没出意外。”杨帆顿了顿，补充道，“但他们都很安静，没有挣扎。”

赵萧心想，小学生都不怕的话应该没有多疼，而且他也不是怕疼的人，那还是勉强信一信同桌吧，长冻疮真的好痛苦。

“好，中午试试。”赵萧最后决定。

放学后两人一块回了杨帆家里。吃完饭，杨欣杨彬就回学校玩去了。杨帆在家里搜寻一圈，翻出个啤酒瓶，拿到前门磕碎，然后在一地碎玻璃里面找出了最尖锐的那块，对着一直站在旁边的赵萧说：“拿扫帚扫了。”

赵萧应声去拿清扫工具把地上的碎片扫干净，完事后杨帆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在客厅里叫他。

“过来吧。”

赵萧定神，该来的总会来。一进屋，茶几上放着个小盆，杨帆正专心地盯着那块玻璃。

赵萧还是有点怂，强作镇定问：“你玻璃消毒了吗？”

杨帆循声看他：“消了。”

赵萧一紧张就有点话多，需要分散点注意力：“怎么还拿个盆？”

杨帆答：“接血。”

赵萧一听就傻了：“我得放一盆血啊？”

杨帆忍不住笑了：“哪能放那么多，就是接一下别把地弄脏了。”

赵萧这才宽下心来，坐在杨帆面前：“手比较肿，先试试手。”

杨帆左手握住他伸出的右手，仔细看了看下手的位置，随后右手就快速地戳了一下。

赵萧看见他果断地下手的时候本能地往回抽了下手，被杨帆逮得太紧没抽掉，接着就感觉针刺似地一痛，很短暂，食指上立马就冒出了血珠。

“不疼吧？”杨帆抬起眼看他。

赵萧点头：“确实不怎么嘶——”

他说话间杨帆就又戳了一下中指。赵萧没防备抽了口气。

“你能给我个准备时间吗？”赵萧瞪着他。

杨帆勾了勾唇：“你知道我要弄的话就会缩手，一点都不配合。”

赵萧争辩：“我那是本能，根本就控制不住。要我拿玻璃戳你你躲不躲？”

杨帆说：“那就别看。”

赵萧低头看了看自己两根往外冒血的手指，越看越疼，便听话地偏开了头。

接下去的过程很顺利也很快，赵萧就跟那些做美甲的小姑娘一样摊着两手，只不过别人晾指甲油，他在放血。场面有点血腥，还好两个小朋友都不在。

杨帆力度控制得好，堪堪是戳破的力度，没有多一分往里头刺。手指上的血没多久就止住了，赵萧拿纸巾擦了擦，然后洗干净手。回到客厅的时候杨帆捏着那块玻璃看他：“脚上的弄吗？”

赵萧狠狠心，一咬牙：“弄。”

不得不说，土方子有时候真挺管用。赵萧经过那次“放血后”，再也没挠过手。偶尔还长一两个，但都微不足道，没有之前那么难以忍耐，过不了多久就消了。

不过最该感谢是他同桌的妙手回春，赵萧为了表达自己的谢意，包了杨帆一星期的早餐。

做人，要知恩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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