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半月的字帖练习，赵萧自以为有了长足的进步，一个劲地跟他同桌炫耀：“你看我的字是不是比以前好很多了？”

杨帆扫了一眼，评价道：“从小孩子拿着竹竿打架到大人拿钢管对峙，进步很大。”

赵萧不信他，自我感觉十分良好地说：“你写下你的名字。”

杨帆不解：“干嘛，你还要跟我比吗？”

赵萧催促道：“快写。”

杨帆无奈，在草稿纸上唰唰签了他的大名。赵萧在旁边也写了“杨帆”两字，兴冲冲地戳徐文信的背：“徐文信，你觉得哪个写得好？”

徐文信毫不犹豫地指了指杨帆的字：“这个，一看就是杨帆写的。”

杨帆在边上乐得不行。

“你有包庇嫌疑，我问别人。”赵萧不服气，拿了纸去问王深，得到了一样的结果。

王深还满脸“这还用比”的表情看他。

赵萧给自己找借口：“你经常写自己名字肯定写得比我好，你现在写我的名字。”

明摆着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杨帆乐意陪他玩，又唰唰两笔写了“赵萧”两字。赵萧怀揣着期待的心情去询问了另外几个同学。

结论很不如人意，他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杨帆忍不住伸手揉他的头发：“这下死心了吧。”

许是现实太过残酷，赵萧还没缓过来，目光死死地盯着草稿纸，没留意杨帆的动作。

“再多练练，不能心急。”杨帆揉够了，满意地收回手。

赵萧思考了会，偏头问他：“是不是我选的字帖不好。”

“应该不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

“我决定了，拿你的来练。”赵萧一拍大腿，朝杨帆伸出手，“快把你作文本日记本啥的给我。”

杨帆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弄懵了：“拿我的？”

“对啊，反正照着练嘛，我觉得你的字比汤容容家卖的字帖好看。”赵萧说。

杨帆沉默了会，在赵萧无比殷切的眼神中掏出自己的作文本：“日记本上写的太潦草了，作文本要整洁一点。”

赵萧双手捧过，像进行某项庄重的交接仪式一样：“我会好好爱惜它的。”

杨帆无语地看着他。

赵萧向来说干就干，拿到作文本就开始一字一字对着练习，有时候遇到笔画复杂的还要让杨帆一笔一划地写给他看。杨帆每次看着赵萧神情严肃地模仿自己的字迹，总有种误人子弟的错觉。

后来错觉就变成了毫无知觉。

十月末苏梦要过生日。赵萧本来不知道，但是林浪最近一周天天来这个角落里和徐文信他们商量着聚会的事情。

赵萧当时正练字呢，听他们讨论得热火朝天，什么蛋糕菜单请谁不请谁。林浪还问他：“赵萧你去吗？”

赵萧问：“你过生日？”

杨帆说：“不是他，是苏梦。”

赵萧很疑惑：“苏梦生日他那么热心干嘛？”

四人集体沉默。最后林浪开口问了一句：“你不知道我跟苏梦在一起了吗？”

赵萧摇摇头：“没看出来。”

毛子迅听不下去了：“他们俩同进同出你没看见？”

赵萧微拧着眉：“杨帆和徐文信也天天黏在一起啊。”

五个人又一次安静下来。

徐文信叹气道：“赵萧，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女朋友了。”

赵萧摸摸鼻子，试图把话题扯回来：“那你们在哪里聚会？”

林浪说：“我家啊，我爸妈都不在。”

赵萧又问：“什么时候？”

毛子迅抢答：“下周五。”

赵萧犹豫着去不去，毕竟他跟林浪不是很熟，和苏梦更陌生，况且听他们的意思还有外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