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少掌门记性就是好,属下确实出身于灵鹤山庄!”
贺清平回答的格外爽快。
叶横楼看着他神色如常的脸,笑了一下,忽然出招,掌风凌厉。
贺清平面露惊恐,慌忙去挡。
叶横楼的夺命掌抵在贺清平心口,勉强收了回来。
不一样。
贺清平使的武功和燕归根本不一样。
贺清平满头冷汗跪在地上:“少……少掌门,属下再也不敢随意下山了……”
叶横楼抓起贺清平的手,不死心的问:“这道疤怎么回事?”
贺清平愣了一下,“疤?”
“少掌门,这是前几天……”
说到这里,贺清平忽然犹豫了一下。
叶横楼似乎看到了希望,“怎么回事,说!”
贺清平扭扭捏捏:“就是……和姑娘闹起来,被金簪划伤了……”
叶横楼仔细盯紧那道疤,不错,细看之下的确是利器所伤。
叶横楼猛的将贺清平的手甩开。
贺清平愣在那里,“少掌门……到底怎……”
“滚!”
“是!属下遵命!”
看着贺清平离开的背影,叶横楼很无奈的摇头。
怎么会是贺清平呢?贺清平和燕归根本不一样。
或者说,现在不一样。
之所以怀疑贺清平,不仅仅是因为那道伤疤,而是因为贺清平曾经的样子和现在大相径庭。
只是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
那时叶扶道率人剿灭了灵鹤山庄,那是十一年前,叶横楼七岁,贺清平十二岁。
都是小小孩童,境遇却大不相同。
叶横楼是长生门的少掌门,贺清平曾经是灵鹤山庄庄主最小的儿子,现在却是俘虏。
那时叶横楼并不勤于练武,他是山上唯一的小孩子,闲着无聊便四处闲逛。
后山,小溪,还有大殿,祭坛,以及地牢。
第一次见到贺清平就是在地牢。
叶横楼对贺清平是好奇的,这个人和自己差不多大,怎么就关在这里呢?
而且他好惨啊,叶横楼对长生门的酷刑知道一些,但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身上有这么多受刑的痕迹还是让叶横楼有点害怕。
“你是谁?”叶横楼问。
贺清平勉强睁开被血污模糊的眼:“你是谁?”
“我叫叶横楼!”叶横楼看见他说话了,有点高兴。
对面牢房里有人啐道:“原来是长生门的小杂种!”
“你……”叶横楼气急,刚要还嘴,贺清平开口:“我叫贺清平。”
“我七岁啦,你多大?”
“十二。”
“你怎么到这里来的?”叶横楼问。
贺清平好像被噎了一下:“不是长生门把我抓来的吗?”
“哦……”叶横楼想了想,“那我把你放了,你陪我玩好不好?”
贺清平笑笑:“不要。”
“都没有人陪我玩,你陪我玩吧!”叶横楼请求。
对面又有人骂:“这个小杂种打什么主意呢?”
贺清平劝阻那人:“算了,他是小孩子,又不懂。”
贺清平看着他:“我不能陪你玩,你找别人好不好?”
叶横楼脾气上来:“你不干,我去求父亲!”
七岁的叶横楼想,这个哥哥很好,对自己也很和气,要是能陪自己玩多好。
所以他立刻就去找了叶扶道。
叶横楼的母亲怀孕时练功出了问题,走火入魔,难产血崩,只留了这么一个儿子,叶扶道对他极其宠爱。
叶横楼求父亲让贺清平陪他玩,叶扶道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果然这世上没有父亲做不到的事。
但是叶横楼没想到,叶扶道同意把贺清平放出来,贺清平却死活不同意。
“为什么?”叶横楼很不明白,地牢又湿又冷,而且他如果在这里呆下去,按照父亲一贯的做法,就是要么收归门下,不能收服的,就折磨上几个月,再送上一瓶毒药。
“你和我出去,我给你治伤,我的东西都分你一半好不好?”
“我不要。”
“叶横楼去拉贺清平的手:“为什么呀?”
贺清平对这个小孩子很是无奈:“你是我仇人的孩子。”
“仇人……”
“你的父亲杀死了我的父母,兄长,姐姐,同门。”
贺清平看着他:“那不能算是你的错,但你救我,我也不能接受。”
叶横楼摇了摇头,想不明白这么复杂的事。
贺清平无奈的看着他,“你看这里,这里这么多人,都和我是一样的遭遇,我哪里也不去,在这里等死。”
叶横楼急了:“不行!”
叶扶道回来看见爱子一脸沮丧,一问之下,竟然是贺清平那小子惹得,叶扶道连忙安慰,“没事的,父亲会想办法。”
叶横楼充满希望的看着父亲:“真的?”
叶扶道的办法很简单,威逼利诱。
但是什么刑罚都受过一遍了,什么好话都听了一遍了,贺清平就是不同意。
叶横楼再去看他,他伤的更重了。
“别再逼我了!”贺清平说。
可叶横楼就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