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张御史从前也是在叔父手下做事的吧？咱们以前也是见过的。”

张御史说道:“在下那时只是个小官，难得祯侯还惦记着在下。”

杜俞衡笑了:“哪里，张御史一望便知是人中龙凤，我自然颇有印象，今后在朝中，我还要请张御史多多帮衬才是。”

张御史颇为得意，“哪里哪里，祯侯言重了。”

“啊，对了，我看张御史所用的车架都有些旧了，马匹也不大好，张御史是二品大员，怎么出行之时如此朴素呢？”

张御史摇头:“诶，车马不过身外之物嘛……”

“诶，这话可不对，张御史用的车马若是不合身份，连我看了都颇感痛心。”杜俞衡笑的真诚:“张御史若是不嫌弃，我屋外的马车，连同这四匹马，就送给张御史了！”

张御史连忙推辞:“这我怎么能收呢！”

杜俞衡急了:“张大人是嫌弃不好?”

“不不不……”

“呃，既然祯侯一片好意，那在下就勉为其难收下吧！”张御史说。

出得门来，张御史绕着车马看了一圈，那马原是北狄的汗血马，张御史笑着说:“太贵重了，太贵重了……”

杜俞衡笑道:“大人喜欢就好。”

张御史面圣时的车马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这马车不错，哪里来的?”皇帝问。

“是祯侯送的。”张御史笑着回答。

“啊，是吗?难怪有点眼熟……”

“说起来，朕与祯侯也好久不曾下棋了，召他进宫吧！”

太监道:“遵旨。”

皇帝看着马车陷入沉思。

那是……二十多年前了吧？

杜序:“杜辰之！杜辰之！杜辰之！”

杜辰之从门内出来:“太子，小声些，吴将军会被吵醒的。”

“你最近怎么天天来找吴拓将军，我还想找你赛马呢！”

“我来找吴拓将军学兵法，太子，我改日再找你……”

“啊，还有啊，太子殿下，你要叫我叔叔吧？为什么又直接叫我名字？”

杜序撇嘴，“你才比我大几岁呀，凭什么叫你叔叔……”

杜辰之好脾气地笑笑，“怎么就不是叔叔了，好吧，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好了，吴将军都休息了，咱们出去吧！”

“吴将军有多大岁数了？”

“将近百岁了吧，比晋国还要老了……”

“我和你乘一辆马车回去！”

“太子，你何苦要和我挤一辆?”

“我就要和你挤一辆！”

杜序说着就挤进了杜辰之的马车。

“你的马车也太小了，还这么旧……”

“所以太子不要坐啦，去坐自己的吧。”

杜序想了想，“喂，你也不要挤在这儿啦，走，咱们一起坐我的去！”

“唉……”杜辰之就这么被拉上了杜序的马车。

“怎么样，这个是父皇新赐下来的！”

“嗯，皇兄赐的当然好了。”

“你喜欢吗?”

“嗯，喜欢的，怎么了？”

“那送给你了！”

杜辰之无奈的摇头，“不用啦，这是皇兄送给太子你的，你收着吧！”

杜序不依，“本太子送给你的，你为什么不要?”

“我不是这个意思……”

杜序笑了:“那就收着吧！等我以后再送你个更好的！”

杜辰之也笑:“不用啦，这辆可以用很久的。”

“不用这么俭省啦，我送的起的！啊，还有，改日一定来找我玩！”

“好。”

“不要只是嘴上说说啊，你一忙起来什么都忘了！”

“可是朝堂事情很多的……太子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你在啊，我担心什么？”

“太子，不要孩子气了，我不能帮你一辈子的……”

“怎么不能?天下有我一日就有你一日！”

“……好吧。”

……

杜序抬起头，看见一双很像杜辰之的眼睛。

杜俞衡落下一子，抬头问道:“陛下，怎么了?”

杜序摇摇头，“没什么，下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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