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来一趟晋国,如果不来看看老朋友就太可惜了。dizhu.org
陆桓站在祯侯府的后门一脸难过的问守门的家丁:“侯爷仍是不愿见我?”
家丁一脸为难:“这位客人,在下已经通报了三次了,侯爷当真不愿见客,您就回去吧!”
陆桓叹了口气,“好吧,不想我与他昔日好友,如今竟成陌路人。”
他打一个手势,身后的亲兵递上来一个匣子,陆桓将匣子递给家丁:“听闻祯侯抱恙,我特意从楚国带来了一些丸药,给祯侯做调养之用,请代我送上。”
家丁接过去,陆桓说:“今日冒昧来访,得罪了,既然他不愿见我,我便走了。”
“走了?”
家丁回道:“是,已经走了,不过……他给您送了药,您看……”
“敌国之礼岂能收,扔掉!”
“是。”
家丁退出去,杜俞衡又嘱咐:“去宫中打探一下消息。”
“是。”
杜俞衡又躺回床上。
这是个死局,他能看透陆桓的阴险,但只要皇帝看不透,他就只能沿着陆桓的陷阱往下跳。
想来他和陆桓演了这么久的惺惺相惜,终于是懒得演下去了。
只是,自己即便死了也不要紧,难道真由着皇帝钻进陆桓的圈套,掏空国库吗?
陆桓敢这么大大咧咧来找自己,显然他的那个皇帝外甥对他颇为信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怕是行不通的。
想到这里杜俞衡倒是有些羡慕。
杜俞衡闭上眼睛,只想好好睡上一觉,也许今后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了。
这边晋帝大怒,“祯侯竟与楚臣勾结?!”
亲兵回答道:“正是,听那陆桓口气,想是早有旧交。”
“岂有此理!”
正在这时,太监来报:“陛下,祯侯现跪在大殿外!”
晋帝惊疑:“什么?宣进来。”
杜俞衡三跪九叩进到殿内,晋帝又是气愤又是不解,“祯侯,你意欲何为?”
杜俞衡二话不说磕了三个响头, “臣有罪,特来请罪!”
“这……”晋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祯侯……何罪之有?”
“昔日晋楚联盟之时,臣少时曾与楚国陆桓有私交,且往来甚密,引为知音,今日楚国屡屡挑衅,已成敌国,臣与陆桓之交已成大罪,不敢欺瞒,故来请罪,请陛下重责!”
晋帝还欲责问一番,不料杜俞衡自己把罪全认下了,这倒真叫他不知所措了。
晋帝语气好了一些,“祯侯昔日与其交好,倒也情有可原,只是如今私通敌国可是万万不该啊……”
杜俞衡磕头流泪道:“臣自知酿成大错,无颜立于朝堂,请陛下革去臣爵位,将臣逐出京城,以赎此罪!”
“这……祯侯你……言重了,祯侯于晋国有功,足以将功抵过嘛!”
杜俞衡痛哭流涕:“臣昔日功劳全仰仗陛下天威,臣安敢居功自傲,惟望陛下仁慈,饶臣不死,已是感恩至极!”
晋帝心中十分爽快。www.dizhu.org
杜俞衡啊,满身高高在上的样子,和杜辰之那个家伙一样,如今竟然服软了。
简直如同亲眼看着杜辰之服软一样让人痛快!
自己终于赢了杜辰之一回!
想到这里,晋帝笑道:“嗯,祯侯何必呢,朕如今免了你的罪。”
说罢晋帝走下来拉着杜俞衡的手,“朕也是你的兄长,兄长怎有责怪弟弟的道理?”
杜俞衡仍然涕泪交加,不敢直视晋帝,只抽抽噎噎地说:“陛下当真仁慈,臣肝脑涂地不能报答!”
晋国果然也开始大肆扩军,国库日渐空虚,消耗的比楚国更快。
这一边,因为晋国拒绝通商,楚国的扩军渐渐慢下来。
晋帝非常得意,“如此一来,我晋国便是第一强国了!”
张御史一脸谄媚:“正是,都是陛下英明!”
晋帝飘飘然,“哪里,众位爱卿也居功至伟!”
众臣也跟着张御史纷纷歌功颂德,如今张御史乃是皇帝面前第一红人,曾经声势甚旺的祯侯倒是销声匿迹了。
说来也是,平王死了,祯侯自打请罪之后一连两三个月安安静静,上朝惟皇帝之命是从,听话的简直像换了个人,朝廷风云变幻,眼看就要没有祯侯的位置了。
陆桓看着探子传来的线报都要吓得都结巴了。
“杜……杜俞衡,痛哭流涕……求……求……求晋帝赦免?!”
家仆小心地看着陆桓表情复杂的脸,“侯爷,您还好吧?”
陆桓不好,非常不好。
过了半响,陆桓僵硬地站起来,点点头,“好,够狠,着实够狠!”
陆桓找李士勘很忧伤的喝酒,“我觉得我低估了杜俞衡的忍耐力,我为什么就没想到他还敢来这么一出?”
李士勘安慰他:“别这样,杜俞衡和杜辰之一样清高自持,谁能想到他为了脱罪如此不顾颜面?”
陆桓摇头:“可不是,一个清高自持的人,居然给自己又是磕头又是哭,换了我是晋帝,我也高兴的不想治他的罪了……”
“我没能看见那家伙做戏的场景也是毕生之憾……”陆桓喝着闷酒说。
“凭你对他的了解,下一步他会做什么?”李士勘问。
陆桓更郁闷了,“相国你别问了,我现在一点都不了解他。”
“说来,咱们这儿也没什么破绽,只要晋帝那个没脑子的还在帝位上坐着,杜俞衡也不过是只能给晋国多续命几年,要成大事,哼,谅他也难!”陆桓面色冷下来,“本来还想拿我们昔日交好的事大做文章,没想到他已经全认了,如今就且看看他下一步要干什么吧!”
杜俞衡请了张御史饮酒。
“怎么能让祯侯请我饮酒呢?”张御史笑道。
“张御史为国操劳,我请你是应当的。”杜俞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