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担心的是我们明天的生活能否配得上今天所承受的苦难。】
纪然的学习和他的运动细胞完全成反比。
而且菜的一批,狗屁不通。
程霭拿着纪然的一沓试卷,无言的望向对面垂死挣扎的某人:“你还没看,怎么知道做不出来?”
“小孩子只有的等到作业到了手里才会发现不会做,”纪然虚弱道,“大人不用看就知道那是无法逾越的远方。”
“……而且大好的周末做作业,我太有负罪感了。”
纪然最后叹息着总结:“不如吃鸡。”
程霭:“………………”
还真是信了你的鬼。
默了一会儿,程霭翻开纪然的课本,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给你慢慢讲。”
那一眼的杀伤力太大,不同于他妈的人身嘲讽,也不同于老师的恨铁不成钢,而是一种极淡的失望和不应当——就像是某种本该被认为理所当然的外壳被强行打破了似的,从而流露出的那种‘本以为对方是个白银没想到却是个青铜’的小小的叹息。
纪然一下子有些赧然。
不过纪然始终不知道,他在程霭的心中,无论何时何地,大概永远都披着一层萨尔兹堡的盐树枝般的光芒,也许是纪然总是外放的朝气和活力,或者是那种不经意的温柔或者安全可靠的形象。
都在程霭还未来得及细细思考的时候,强势的驻扎在了他的心里。
——谁让纪然是他的第一个‘朋友’呢。
程霭喜欢一切可以用公式和定理来解决的事情,拆分,代入,不需要了解背后隐藏的内涵,不需要探求文章的主旨,只需要简简单单的,按照步骤将它们一步步计算下来,从而寻求最后的结果。
纪然却因此痛苦,他连最基本的正余弦定理和诱导公式都没看过几眼,试卷上那些题对他来说和天数没什么区别,作业对他来说一向是周一早读早去几分钟新手一抄就能搞定的事,更别说牛顿定理加速度,还有氢氦锂铍硼,碳氖氧氟氖……之类。
索性那些复杂的定理和公式从纪然嘴里讲出来十分简单且顺畅,虽然多半是托了他那张可可爱爱的脸蛋儿的福气变得也稍微可爱了一些,不过也只是使纪然也因此觉得那些公式不那么狰狞了而已。
这个周末纪然和程霭一直泡在了咖啡店里,程霭全程辅助,纪然才勉勉强强写完了这一小沓的试卷,不过做到最后,有些题型纪然也确实记到了心里,在独立解题之后,纪然心里也会有产生一种豁然开朗的自豪感。
——当然那也只是小部分,毕竟在大部分理科试卷中选择题前五个填空题前三个大题前两个都是基本没什么难度的基础题型,也就是程霭没有打击他罢了。
晚上的时候纪然带着程霭去吃饭,这次纪然抛弃了饭团,而是选了一家日式餐厅,鳗鱼饭陪大麦茶,吃完饭后一人一杯又是奶茶,这里距离医院不远,两个人沿着马路慢慢溜达,程霭道:“明天老师讲课的时候也要仔细听,不会的随时都可以和我讲。”反正他也没什么事儿干。
纪然点了点头,开玩笑和讲冷笑话似的:“好,这两天我都觉得自己快变成贝多芬了。”
程霭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梗,有些不解的抬脸看了纪然一眼,纪然又笑开了,露出一口大白牙:“因为感觉被公式扼住了喉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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