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只是盘下胃的菜,滋味如何?”莫侯渊舔了舔唇。
“你在挑我和江大人之间的矛盾。你语言刺激了霓言来刺杀我,之后又买通了廖原,不仅将人送到我的营帐中,还要他在我面前多番暗示哪位女子送往哪处营帐是已经安排好了的。只要我稍作打听,便知道那种事情都是江阗在背后经营。若我不多想必会认为是江阗要除我。”
“啊,我低估你了。”
“你了解江阗,知道他畏惧我抢了风头。你也知道我初出茅庐,害怕被这些老将视为眼中钉。如此一来,与我本就有嫌隙的江将军自然关系恶化。”徐俨初嗤笑了一声。
“怎知是本将军?”莫侯渊挑眉询问。
“方才试探之后才知。”
“哎,口误了……”莫侯渊装模作样捂嘴,失望神色一闪而过,“不过无所谓啦,我说了,那只是一盘开胃菜。让我知晓了你油盐不进、美色不沾。真想一睹徐夫人芳容啊,啧啧……”
“平日里都如现在这般牢骚?”徐俨初似有不满,眉头压低。
“那倒不是,只是本将如今十分纠结。若是出手杀了神辕堂的大公子,可大大不妙。但是不杀呢,岂不是寒了本将身后千千万万将士的心?”
“我教你,如何?”
莫侯渊“咦”了一声,侧过头将耳朵凑过去些,“好啊,你说。”
“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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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广那边等得很是焦急。烈阳当头,脖颈处时不时有汗滴滑落,浸染了贴身衣物,对江阗道:“那小子,如何?”
江阗略微有些狼狈,两鬓处碎发杂乱翘立,听到袁广的问话,也没答,只是哼了一声。
袁广没再继续问。
“徐俨初小毛孩会不会拿剑?上杆子送命去啊?”江阗看着不远处布置在交谈什么的两人,看向袁广。
袁广张望片刻,看到两人又是拿画卷翻看,还能看见莫侯渊的笑意,有些错乱,“徐俨初说他睚眦必报,若此时自己不出面降息些火气,倒会不妙。”
“此时出面了,我看直接要被抹脖子才能解他心头之痛吧。”江阗道。
“他说,若是此时军师被杀,将士更为愤慨。于战有利。”袁广蹙眉,想到方才徐俨初说出此话的淡淡神情,更为痛惜。
“冠冕堂皇!”江阗小声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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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你?就这么简单?”莫侯渊嗤笑,“本将想把你捆起来,带回去,剥开你的五脏六腑,放出毒虫蚕食你,让你痛不欲生。再将徐夫人抓来,看着你的惨状与狼狈。让你看着她为你痛哭流涕。”
说罢,他又补充道:“再折磨她,让你领会到她的心痛。如何?”
徐俨初面不改色,“不如何。我来,是为了让你践诺言后退十里。就算你杀了我,我也要让你后退十里。”
他声音不急不徐,似乎将生死置之度外,拔剑朝莫侯渊拿着白京荷画像的手挥去。
“你又不是武官,你逞什么能?”莫侯渊用手中的画一挡,徐俨初的剑身刺穿了画布,从鼻尖处撕裂开来。
徐俨初皱眉,手腕反转用剑身去拍莫侯渊的手腕。
莫侯渊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手,手腕受了力,画卷从手中脱落到地上。
“咦?谁说你身手平平的?我要剁了他!”莫侯渊抬手举起刀,顺着刀锋朝他砍过去。
徐俨初接住后奋力抵住,奋力朝莫侯渊的战马上跃去。
莫侯渊双脚立马离开马镫,踩在马背之上。
马受到了惊吓,前脚离地嘶鸣。两人俱离开落到地上。
“我就说嘛,神辕堂再怎么不谋权势,再收些护卫,哪有自身能自保来得安全呢?”莫侯渊扫过他的双腿,带起了厚厚一层黄沙。借着黄沙蔽目,挥刀朝他而去。
徐俨初退后,右胳膊被划破,瞬间鲜血滴入黄沙之中,又被深埋起来。他胳膊吃痛,立马将右手中的剑扔至左手上。
“你费那么大的劲作甚,反正迟早都要死在我刀下。”莫侯渊嘻笑一声,看他一招招又朝自己袭来,下手更重了些。
“你的刀太丑,看着碍眼。”徐俨初冷不丁说道。
“好剑带着侠气,本将不需要。还是刀好……横霸刁蛮,无拘无束。想杀谁杀谁,想砍哪儿就砍哪儿。”莫侯渊又一刀划到他的脸颊上。
徐俨初咧嘴带着笑,伸出舌头舔舐流入嘴角的鲜血,“你父亲柔顺的性子,你一分也没学到。倒是把你母亲学了个十分。”他的剑身刺开莫侯渊的前襟,内里的白衫也碎开。若是再深一寸,必血流不止。
莫侯渊的神情瞬间冷了下来,“你知晓真多。”
“说起来,家父与北越皇族亲近。更何况,你母亲当年乃北越第一美人,我如何能不知晓?”
“噌”地一声,刀剑相碰之声响彻方圆半里,嗡鸣余音刺耳。徐俨初的剑身破了一个小口。
“我要你死!”莫侯渊突然怒吼道。刀身瞬间刺入徐俨初的肩头处。
徐俨初闷哼一声,皱紧眉头,却继续刺激道:“你母亲本为后宫中人,却与臣子行宫闱之事。皇帝留你用你,你可知是何用意?”
莫侯渊顿了顿。
徐俨初趁此也收剑后退,“做个交易。”
莫侯渊自嘲一笑,“我说了我想杀谁就杀谁,凭什么与你做交易?”
“你想杀你父亲,你至今动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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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沉迷于李蚊香的音色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