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于洋然整个人很平和。多年的心事并不比想象中的令人难受，反而如释重负。他早就想把这件事告诉祁郮了，但苦于一直没有找着恰当的时机。

祁郮听完很安静，没发出任何声响。于洋然以为他没从巨大的震惊中缓过来，不知道怎么开口，便也不做声，给他时间细想。

等有节奏的缓缓的呼吸声从后面传来，于洋然才发现，这人居然睡着了。

嘿，亏他还说得那么情真意切，自己都被感动了。奈何该听到的人，现在趴在他背上睡得正香。

也不知道祁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睡的。

说的第一句话？还是最后一句话？

于洋然只是想想，也没打算去弄明白。

一早上起来，祁郮腰酸背痛。脑子要炸了，肚子早空了，习惯性的想拉开自己床旁边的抽屉。

等一下，不对，抽屉怎么换边了？

床单怎么也换了？

靠！

这是哪？

祁郮把杯子掀开，发现自己衣服也换了，穿的不知道是谁的睡衣，松松垮垮的更能衬得自己身形单薄。

我这是……被劫色了？

他再仔细的来回摸了一圈，除了腰痛背痛脑痛肚子饿之外，好像没有什么不适感。

自己还重点感受了某个部位，还好，没有什么异样。

祁郮小心的探出头，发现沙发上睡着一个人。

那人睡相很好，规规矩矩，不翻身也不乱动。逆着光，整个人看起来很柔和，还有点……乖？

祁郮也不知道怎么想起用乖这个词形容于洋然的睡相。

学长为什么睡沙发上？

不对啊！现在最应该关心的是:

我怎么睡在这里？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

no,my god，我的天，上帝啊！救命啊！……

祁郮把所有能想到的感叹词一个不落都用上了。

我都说了些什么鬼啊！

他烦躁的大力的揉头发。

“别揉了，要秃了。”于洋然突然开口，吓得祁郮马上噤声。

“学长你醒了？”祁郮有点尴尬，这人怎么总是悄不留声的。

“嗯。”于洋然坐起来，“从你拉开抽屉那刻就醒了，是不是饿了，起床去吃东西。”

洗漱完两人直奔食堂。

“学长。”沉默了一路，祁郮终于受不了这奇怪的气氛了，“我昨天……有没有说什么胡话。”

他有一个特点，总是不太能记得喝醉时说的话。能有个模模糊糊的大概印象，就是想不起内容。

“没有。”

“你别骗我，我这人嘴不带把门的，万一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真没有说乱七八糟的话。”

祁郮看于洋然表情挺认真的，觉得于洋然也没有骗他的必要，担忧的心稍稍归于放下。

“我觉得你说的话都非常有道理。”

果然自己还是瞎说了，喝酒真误事。

“那我都说了些什么？”祁郮追问。

“你说……”于洋然看了他一眼，“于洋然很好，你要和于洋然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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