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旻捂住额头，傻傻看着他眼里的温柔笑意。此时此刻他是那样笃定，这看似清高孤傲的人有颗柔软的心，他拯救过无数的平民百姓，包括被集英门追到绝境的自己，他想要一生一世追随他的脚步，即使他奋起追赶，也难以望其项背。

潘岁栖心念一转，拉起还在发呆的小徒弟站上追鸾剑，直奔莲花岛外围的丘陵之间：“在去寻找聚魂铃的路上，我发现了一处好地方。”

追鸾剑下落，他们停在一处湖泊，湖泊四周的树上花朵盛开，此时云散月明，夜风轻拂，平静的湖面泛起莹莹粼光，片片花瓣如细雨飘落。

解开身上衣袍，潘岁栖走下湖泊冲他道：“这水里很凉快的。之前说好要教你游水，你还未出师，今夜便接着学。”这湖水才没过他的腰身，不深也不浅。

邱旻握着衣带面红耳赤，不敢看他沐浴在月华中的白皙胸膛，小声道：“这儿风景这么好，非得现在学吗？”在师傅面前展现自己的狗刨式划水也是件极羞耻的事儿，他磨蹭着脱下外衫，走到岸边时冷不防被一把抓住脚踝，整个人跌入水中，扑腾出一朵大大的水花。落水时呛了一大口水，惊惶中用腿紧紧缠住潘岁栖的腰，然后借力直起腰背，抓住他的胳膊，艰难地从水里冒出头，潘岁栖那张轮廓清晰的脸就出现在他眼前，而他整个人缠在潘岁栖赤裸的身上，虽然两人都穿了单裤，但在水下隔着湿淋淋的衣物，依然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身体的热度。他的手还抓着潘岁栖的胳膊忘了放开，现在连怎样呼吸都忘了。

潘岁栖身上也溅上了他方才扑腾时激起的水，一滴晶亮湖水从他无暇的脸颊上缓缓流下。鬼使神差地，邱旻仰着头，吮去那滴滑到他唇角的水珠。

感受到唇边湿热的触感，和吹拂到脸颊上温热的鼻息，潘岁栖惊诧地抬起眼皮，睁圆的桃花眼里破了冰，溢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即使心下异样，他没挣开邱旻的手，也没推开他。潘岁栖以为自己会抗拒这种亲密接触，可是没有。他常年在江湖上行走，并未不曾见识过男风，性别的差异在他眼中并无甚区别，只是他从未想过，自己可以和一个男人如此暧昧地肢体纠缠。

有些慌乱地移开唇，邱旻见潘岁栖并未抗拒，不禁期待地看向他，只是潘岁栖已经不动如山，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看着他，意味不明。“师傅，你抱抱我吧。”他听见自己用一种极羞耻的声音说到，如同一个缺爱的孩童般软软撒娇。

潘岁栖觉得自己像是中了蛊，鬼使神差般抚上他光滑湿润的肩头，手掌下的身体微微一颤，他的胳膊被松开，然后脖子被邱旻更用力地抱住。抬腿走上湖岸的草丛，他托住邱旻的后背，将他放在柔软的草地上，然后将自己的身体覆盖上去。

邱旻的眼眶发红，他拿手盖住自己通红的脸，企图掩饰自己这没出息的反应，潘岁栖却将他的手挪开，抚摸他发烫的脸颊：“你知道我喜欢看的，遮住做什么。”

他咬住下唇，不敢睁眼看他，偏偏身上那人还在他耳边低声说：“方才那么大胆，现在怎么又害羞起来了。”

恼羞成怒的小徒弟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别说了！”

潘岁栖嗤嗤笑了两声：“不说只做行了吧。”邱旻如被烫到一般缩回手，别开脸恨不得将头埋进土里。身上轻易被这人点起火苗，他身上的热度渐渐传给潘岁栖，让他温凉的皮肤同样变得火热。听不到草木间的声声虫鸣，耳边只有彼此愈渐粗重的呼吸。邱旻浑身湿漉漉的，也不知是湖水还是汗水，他承受着潘岁栖有力的撞击，仰起上身，忘乎所以地轻啄过他的脸、脖颈和胸膛，发出一串暧昧的响声。潘岁栖双手扣住他的腰，加快速度，想要听见他喉间溢出难耐的轻哼。

情动之后，两人相拥许久，最后邱旻跳下湖水，红着脸将身体内外黏腻的液体清洗干净。潘岁栖也下了水，笑吟吟看他：“需不需要我帮你？”

“不……不需要！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自己撑开私密处已经够羞耻了，让人来帮忙就更加难堪，虽然他们方才还肌肤相亲。

换上一身洁净衣裳，潘岁栖将他揽在身前，乘着清爽夜风在空中飞行，邱旻踏着追鸾一动也不敢动，他看见脚下远去的湖泊与河流，看见远处城镇里星星点点的灯火，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升腾上来，忍不住眯起眼微笑。

莲花城中夜深人静，潘岁栖带着熟透了的傻徒弟快步走回客栈房间：“我们明天就出发去明台岛，早点去找船。”

“不能御剑去吗？”邱旻想着师傅送他的剑，心心念念着学习一下御剑术。

潘岁栖宛如他肚里蛔虫，将他打的小算盘看得一清二楚：“明台岛的结界威力太强，以你的修为，飞到半途就得掉进海里。”

他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失落地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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