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必定会付出很大的代价吧？”

“是的。”杜若看上去有些痛苦，“我杀死了一位判官，你不知道，阴界并非是人族想象的那样，那里并不贯通，除了一隅之地我并没有闯过别的地方，判官与阎罗也不曾见过面。我闯了出去，找到了一个基体将自己生了下来。”

他语气艰难，“我付出了很大的代价。那无比痛苦……”

慕凛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一切都过去了，你还有着光明的未来。现在，该到了我独面苦难的时候了。”

“不。”杜若摇头，“一切远没有结束。”

“阴界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个样子，我一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才明白，他们绝不会姑息一个遗漏物，杀死一个判官，又会出现另一个，这是永无止境的命运。”

“这样么？”慕凛抱着他，语气温柔，“看来你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命运，我也是。杜若，我会回来的。”

“不！你不会的！”

杜若捧着他的脸，两人呼吸交融，他声音低低的，沉沉的仿佛荡入深谷。

“你还不明白么？”

他眼神悲戚，“这座山就是地府的杰作，这是他们处理灵魂残渣的地方，你要是进去了，你就会……”

“像你这样？”慕凛问。

杜若没有说话。

他只是摇头。

——那会比他如今的模样要悲惨得多。

那个人会彻彻底底在这世上消失，永无止境地被那座山吞噬，那里没有时间的流逝，那痛苦的瞬间是永永远远，再也没有结束的一天。

东南方开始出现大量的灵气涌荡，慕凛抬头望着天空，一人御剑而行，白发白袍，腰系八卦盘，背负鸿雪剑。

——施鸿雪。

玄阳观门人已率先到来。

那白色鹤袍的清冷道人剑上似乎还立着一人，表情阴冷，在经过时朝此处投下凝重一眼。

慕凛感觉自己的灵魂在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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