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也痴痴地看着那山，仿佛入迷了一样，慕凛一把拉住他。

“你怎么了？”

他这才仿佛从幻梦中醒来，一脸不解地问：“我刚才怎么了？”

“你别过去了。”慕凛有些担心，“你就留在这里吧，我自己过去。”

“你要过去？”

杜若看起来十分惊讶，他指着那座山，“你要去那里？”

“是。”慕凛点头。

“不行的，那是一座绞杀的熔炉，任何东西进去都没有办法活着出来，它是魔物，是蛊惑人心的东西， 你不能过去！”杜若一把拉住他。

慕凛下了车，关上车门，“我必须过去，天劫将至，又有灵山降落，我能够从这座山中感受到一丝本源之力，跃龙鲤说我看到这座山后一切都会明白，他的灵力正在指引着我过去。”

“不！”杜若推开车门，紧紧抓住他的手，“你不明白的，这里面是炼狱，没有人能够从其中离开！你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你会死的！”

他重复，“阿凛，相信我！这一次你一定要信我，我没有骗你，这绝不是任何生物能够进去的地方，那是灵魂的残渣，是世间遗弃之物的聚集处，生物是不能存活下去的！”

慕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将手抽了出去，“我知道。可是如今天劫已至，你也说过，没有妖族能够逃脱，我只能从死地中寻求一丝生机。”

“不！”杜若追了出去，“我可以帮你，那条蛇，烛阴寄居在骆因逻身体中的方法就是我告诉他的，我并没有告诉他完整的方法，我可以给你选一个最好的躯体，让你住在其中，躲过这次天劫后，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你知道吗？天劫过后，灵气会逐渐变得充盈起来，从前之所以无人登仙，那条跃龙鲤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天道不允许在灵气匮乏的如今重现真仙，这是被天道所抗拒的！”

他声音急切，“那条鲤知道天道法则，他的天劫将至，是必死无疑，所以他狡猾地将你引了过去，想要把这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交托给你，让你跟着去送死！他居心叵测，你别相信他……”

“等到天劫结束，灵气会丰沛到你不敢相信的地步，你天赋这样好，我们可以一起在灵气再度匮乏前登入天梯，在那之后，就再没什么可以阻碍我们了！”

慕凛垂眸看着他，手拂过他的面庞，眼中透着一丝悲哀的神色，“种族尽亡，我一人苟活么？”

他的眼中露出一丝怜悯，“你便是这样活下来的么？真是……可怜呐！”

杜若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颊边，“我是人族，阿凛，我在很多年前便是人族。”

“这样么？”慕凛看着他，叹息，“原来是这样。”

“嗯。”

杜若在他手心落下一吻，低声说：“我去世之前，其实只是一个人族，并没有任何能力。我在阴曹很多年，没有转世，有些怀念做人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