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贺天已经在这里住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里，他成功虏获了这条街上至六十岁卖煎饼的婆婆，小至三岁上幼儿园的妹妹。大家把他之前接近于疯狂的行径解读为人生失意，更加觉得他这个人惹人怜惜。

莫关山买菜回到家里的时候，贺天已经把桶里都灌满了水。贺天第一次跟他要钱，就是买了个巨大的水桶囤在家里，把家里可活动的空间缩小了有三分之一。

虽然一开始他觉得买这个桶很碍事，不过日子久了后也觉得省事了许多，不用用一点水就跑去厕所那装，大晚上也不用跑去那提水洗澡洗衣服。

真他妈舒心。

“我到外面择菜，你先去洗澡吧。”

因为贺天的到来，收入也多了一倍。关山想改善下伙食，买了个电磁炉跟锅，偶尔下班早就自己做饭。贺天好像很喜欢吃他做的饭，于是他做饭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多。

莫关山把东西放在门外，蹲在地上收拾。贺天也凑了过来，就蹲在他旁边，他的大腿紧紧靠着莫关山的大腿，胳臂也肉贴肉地靠着。莫关山有些别扭地往旁边移了下，贺天又往上靠了去。

“你别靠着我！”

贺天有些委屈地看着他。

又来了又来了，每次都搞得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

莫关山皱着眉头，“你这样我动不了。”

贺天稍稍移开一点点。

莫关山：再远一点。

贺天又移开了一点点。

莫关山：再远一点。

贺天不情不愿地移开。

莫关山：你能不能距离大点？

贺天：你这不叫移开一点点，是一大点。

莫关山压抑着要把手中的菜折断的冲动，“那你他妈就离我远点！”

“红毛又在凶贺天了。”

街头传来邻居的议论声，说大不大，正好在街尾的莫关山跟贺天都听到了。

莫关山：……

什么叫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