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工地的工资是现结的，莫关山把贺天的份算了出来，把钱拿给他。

“你收着吧。”

莫关山摇了摇头，“这是你的钱。”

“我吃你的，住你的。”

“是我自愿的，而且也没几个钱。”

贺天把钱接了过来，又放进莫关山的口袋里，“房租。”

莫关山也不再好说什么，只能揣着这个钱回家。路过菜市场的时候，莫关山想着，贺天这么能吃，晚上还是吃馒头吧。

他发誓，绝对是因为馒头比较抗饿，不是因为馒头比较便宜。

买二十个才十块钱，吃不完还能留到明天当早餐。

拎着一大袋白白软软的馒头回家，莫关山已经在心里打好小算盘。

回去后，两个人就站在那窄窄的走道那吃馒头。馒头就着白开水，倒也不腻。

莫关山吃了五个，贺天吃了八个。

看到有剩下几个馒头，莫关山心里有些安慰。

一般吃完饭，他就会洗澡。因为不洗澡，只能站着，不能躺在床上休息。盛水的桶已经空了，还有堆在一旁的脏衣服，莫关山把衣服放进水桶里，“我去打水，你没洗澡不要坐到床上，或者……”他斟酌了一下道，“你可以去公共厕所先洗。”

贺天微不可闻地皱了下眉头，“你要去那洗？”

“当然不是！”莫关山急得脸都红了，“我打水回来洗！”

“我跟你一起去。”

“嗯，走吧。”

莫关山家徒四壁，本来门也没什么好关的，但是这附近的小混混，小孩子没什么素质。只要你不锁门，他们就会随意进来你家乱翻。

所以每次出门去上个厕所都需要锁门。

“钥匙放你那吧。”莫关山把钥匙拿给了贺天。

贺天没有接，而用眼神发出来疑问：我们难道不一起回来？

“你先提水回来洗吧，一桶水只能洗一个人。”莫关山解释道。

到公共厕所的时候，莫关山用下巴指了个方向，“喏~ 那里就是，你进去打水吧。”

公共厕所的灯光有些暗，走近的时候还可以听到厕所后面树林里面的虫鸣的声音。贺天大步走了进去，里面还有好几个男人赤着身子在走道洗澡。躲厕是没有门的，走近中间的水池盛水还可以看到有人蹲在那上厕所，味道重得可以熏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