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乎所有人都沉浸在西振与颜青的往日恩怨中时,山瓷却已经有些心不在焉了。
她并非不关心周围的事, 而是太过担心袈河。
因为她已经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双眼在逐渐模糊, 甚至眸底还隐隐多了些许刺目的疼意, 而若是袈河无虞的话,这是本不该发生的事情。
她没做留意这种状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知道自己已经有一阵子得不到他的回应了, 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刚开始时是她搀扶着炉盈,但此时, 两个人却已经算是相互依靠了。
炉盈似是也察觉到了她的异常, 担忧问道:“前辈,你怎么了?”
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睛,轻轻摇头道:“无妨, 只是有些累了。”
“今日这场大戏,连前辈也没料到吧。”炉盈忽而苦笑一声, 道, “真是好生热闹。”
她的神情着实让人瞧着心疼, 山瓷不由心酸, 轻叹着道:“他骗了你,对吗?”
“他说, 那人很可能已经知道了我是他的女儿,而且已经心生悔过打算与我相认。可我不愿与那人再有纠葛,他便说, 只要今日我装作无意间与他表现得亲近些, 那人但凡留意到我, 就会察觉到我与北荒盟主关系匪浅,而他那样的人,是不会容许自己有一个行事放荡又与北荒亲近的女儿的,所以为了顾全他的颜面,他便不会轻举妄动,”疲惫得眯了眯双眼,炉盈苦涩道,“说到底,还是我自己太蠢了,怎能如此轻信他?”
原来,他早就察觉到炉盈对自己有情,否则又怎会尝试着用如此拙劣的手段来利用她。
他早已算计好了一切,包括今日在这里发生的每件事甚至出现的每个人。
可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她心中愈加不安,而眼中也似是有根刺在缓缓扎入一般越来越疼,以至于她不得不猛地闭上双眼以缓解疼痛。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袈河会在这个时候突如其来又悄无声息地出了事?
许是意识到了她的异常,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地绝剑也不安地在她的身边不停地转着,像是在焦躁地为她担忧。
百羽晨的目光似在无意间向她扫了一眼,眸中掠过一丝担忧,但很快便又将视线转向了明运,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明运掌门,话已及此,瓷姐与你们的新仇旧怨可是说清楚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明运平静道:“百羽盟主所言,我自会派人调查清楚。”
“无论你们怎么查,事实真相便是如此,不然,”他冷冷地看了一眼神色安静的百羽暮,“百羽掌门怎会如此沉默寡言,还不是因为无话可说吗?”
山瓷的眼睛已经在疼痛之下泛起了泪光,虽然她已经几乎无法睁开双眼,但听到百羽晨提及百羽暮,心中也不由疑惑再起。
当年在招摇山时,用风月镜要杀她的人应该是长轩,根本不是他,可在听到百羽晨如此冤枉自己,他为何仍不开口反驳呢?
难道,他还有什么顾虑,不愿揭开真相吗?还是,他宁愿以自己的性命和名声来包庇长轩?
猛地,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强忍着疼痛睁开了眼来往四下里看。
只可惜她的眼前已经一片模糊,连几步之外的百羽晨都瞧不清楚,更看不清远处的人了。
“前辈,你的眼睛怎么了?”发现她不舒服的炉盈惊讶地问道,“怎么红得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