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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吵吵闹闹地从石门过来,正是分别穿着天蓝色和浅黄色轻衫东白山男女子弟,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面露不悦的年轻女弟子,步伐极快,似是有意要先行一步,应该便是那个被成为周师妹的姑娘;而她的身后是几十个成群结队下山的人,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边走边聊,有的独自一人似有所思,但更多的则是抬着头与离他们只有两三尺高的那个御剑而飞的人说笑,似乎是想要将他从剑上拉下来。
那把剑虽然浮在半空中,被他踩在脚下,但却全然不听他的号令,看起来只管自己左摆右晃,带着从剑柄垂落下来的黄色毛毛穗儿悠悠晃荡,仿佛它只是顾自出门散心一般,与周遭的热闹喧哗毫无干系。
那剑上的人本就站不稳,又被下面的那些人不停地挑逗,身子一晃一摇,眼看随时都有可能摔落在地。
炉盈在一旁向她解释道:“他们是我的同窗,此时应该是刚刚下课,正要去膳堂。”
其实不必她多说,山瓷也知道他们的身份,因为除了衣装打扮之外,她还认出了他们的声音,尤其是那个御剑的男弟子。
当初在青山流时,便是他向众人道出了有关她为了百羽暮偷盗风月镜并杀人灭口的谣言。
“原来你们还要上课,”她突然想起一事,转身问炉盈道,“那整日跟着我岂不是会耽误你的课业?”
炉盈清清淡淡地答道:“前辈不必多虑,正是因为晚辈已经提前修完了两年内所有的课业,掌务才命我来照顾前辈的。”
虽然在青山流时听他们提起过炉盈有意要拜百羽暮为师,所以她为了在拜师大会上争得头筹而十分刻苦,但山瓷并不知她竟如此厉害,都提前修完了两年的课业,也难怪那些弟子提起她时都难免带些阴阳怪气。
果然是个可造之材,倒是做得了百羽暮的徒弟。
眼看那些弟子朝这里走来,她也不再多说,抬脚加快了步伐,免得与他们碰面。
但不过也就是那片刻的功夫,越来越近的人群突然响起一阵惊叫。
“阮师弟小心!”
“咦,地绝剑怎么自己飞走了?”
“阮师弟快拦下它呀……啊,周师妹小心上面!”
他们吵得热闹,以至山瓷不得不循着声音去看了一眼,只见走在最前面的那位女弟子恰用掌风打在了那柄从她耳畔擦过的古剑,冷不防又见那古剑携着一股剑气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自己端端地掠来,连忙一手抓住了炉盈的胳躲开,顺手抬起手中的万魂木对着转瞬间便已飞至眼前的那柄长剑猛然一击。
那长剑发出沉闷的声响,铿锵一声掉在了地上。
那是一柄笨重的青铜长剑,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不仅毫无锐气,而且还藏着斑斑锈迹,表面看来并不算什么好剑,甚至可能连劈柴都行不通。
但大多上古神剑皆是如此,敛着势不可挡的锐气。
那个女弟子目睹了一切,惊叫一声后慌忙跑了过去,扫了一眼炉盈后又将阴晴不定的眸光在她身旁的山瓷身上定了定,随即一言不发地弯腰去检查那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长剑,尔后大声对紧跟过来的御剑人喊道:“阮子恒,你的地绝剑出事了!”
被地绝剑掀翻在地的阮子恒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双膝跪在地上对着地绝剑捏个咒:“起!”
等了片刻,地绝剑仍一动也不动。
他大怒,从地上跳了起来,拦下嫌吵正要抬脚走人的山瓷,怒道:“你是什么人,竟敢伤了我的宝剑!”
“阮师弟,这位是阴觞山的山主庚王,”惊魂未定的炉盈先行开口,提醒他道,“再说,是地绝剑无缘无故先行掠来的,前辈只是出于自保才打了它一下,应该并无大碍,还好前辈没有受伤。”
人人都能看得到是地绝剑先朝她刺来,而他们却只关心长剑是否破损而不问人是否受伤,的确大为不妥。
一个在阮子恒跑去地绝剑时却朝着炉盈她们而来的男弟子倒是举止大方,在略显担忧地看了一眼炉盈并确定她无大碍后朝着山瓷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拜:“晚辈是东白山第三百六十五届弟子白初,阮师弟他爱剑心切,一时忘了礼数,还望前辈海涵,不知前辈是否有被地绝剑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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