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淮立马叫唤：“妈你诬赖人！”

“怎么诬赖你了？”宋伶然恶狠狠地拽向淮的衣服，“这上面的泥怎么回事？没喝酒？楼下不远就是交警队，你敢不敢跟我下去测一测？”

还喝酒？林霁想，那算了。他本来还打算找个借口帮向淮把打架这事开脱过去的。

林霁洗漱完，回到房间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没人的时候，他身上难以掩饰地流露出一丝疲倦和厌烦。

门歪突然传来两下敲门声，林霁放松下来的脊背瞬间挺直了，他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喂。”向淮站在门口，表情有些不耐烦，“我今天不是帮你，你可别瞎想。”

林霁嗯了一声。

向淮说：“我还是很烦你。”他扫了一眼林霁，又迅速地移开视线，声音也没有以前元气十足。

林霁说：“我知道。”

向淮抿了抿嘴唇，呼噜了一把有些乱的头发，似乎是觉得很烦躁，站在门口半天没走。

林霁看他纠结的模样，问道：“还有什么事？”

向淮自暴自弃地骂了一声，然后把手里攥了半天的东西冲林霁扔过去，转身走了。

是一个药膏。

林霁拿起来，触手还有些温热，是向淮在手里攥太久给暖热了。打开之后，药味伴随着清凉的薄荷味扑鼻而来，林霁笑了一下。

向淮回到房里，扑到床上半天没动，越想越觉得自己刚才别别扭扭的跟个小姑娘似的。

操！向淮小声地骂了一句，要不是看在你帮老子挡棍的份上老子才不管你！

今晚一开始向淮纯粹是想看戏，狗咬狗，谁吃亏向淮都畅快。只是那人嘴贱，骂林霁也就算了，还把诅咒都牵扯到向淮一家了，向淮才没忍住动了手。

他没想帮林霁，只是，向淮把脸埋进被褥里，想起林霁帮他挡下的那一棍。向淮当时打得有点上头，注意到旁边一个人偷袭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了，林霁却突然伸手帮他拦下了，那一棍重重地砸在林霁胳膊上。

在向淮心里也小小地砸了一下。

向淮当时没吭声，回家的一路上却总是想起来林霁伸出的那只手。向淮想，林霁这孙子是吃错了什么药突然帮他，这是在向他求和好？又一想，这他妈好像是自己先帮林霁打的架。

等终于被宋伶然放过，向淮在房间里想了半天，仍是气不过，总觉得自己今晚帮林霁打架的行为很傻逼，很像主动示好，于是大半夜的蹿到林霁房间又挑衅了一通，还不知道犯了什么病，去林霁房间前先去客厅药箱里找了药膏。

林霁表现得非常识趣，看来并没误会，按理说向淮该感到满意，可奇怪得很，他反而觉得更别扭了。林霁说“我知道”的样子一直在眼前晃荡。操！向淮想，不是一肚子坏水吗，干嘛那样说话啊。

第二天林霁下楼跑步买早餐，他想起来向淮喜欢喝另一条街的一家豆浆，那边离郑早桥家近，郑早桥早上经常帮向淮带。

反正在哪跑步都是跑，林霁换了跑步路线，跑到那家早餐店买了向淮喜欢的豆浆。提着早餐快到家的时候，林霁停住脚步，他看着手里提着的豆浆，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怪。

林霁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那些豆浆扔进了垃圾桶，到旁边的店铺买了新的早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