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淮在不远处看着，他惊讶地发现林霁这人身手竟然还不错，绝不像野路子出身。

那几个人本来只是路上遇到新来的转学生，嘴贱了几句，没想到林霁会动手，一时没有准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然而他们终究人多，时间一长林霁也挨了不少拳脚，但他像是不知道疼，根本就不在意闪躲，只是一味地攻击着。

有一瞬间向淮看到了他的眼睛，又凶又狠，像是压抑着许多暴戾。

领头的那人叫石为川，被林霁一拳打得嘴里满是血腥味，气急败坏地骂道：“操他妈没爹没娘的孤儿，以后挨近谁谁他妈死绝……”

“哟。”一道声音突兀地插入进来，“挺嚣张啊。”

石为川抬起头，看到几步远外靠树的人直起身来，边往前走边歪着头活动脖子，明显是要动手。

石为川怒道：“你他妈谁？”

向淮笑眯眯道：“你爷爷。”

话音未落，他一脚已经狠狠地踹在石为川身上，将他踹出两三米远，周围几个人因为向淮的突然加入有些意外，连林霁都停下了，擦着嘴角拧着眉看向淮。

向淮不耐烦道：“还打不打，快点打完，爷爷有点儿困了。”

向淮身为打架老手，战斗力十分强悍，最后他把石为川踩在脚底下，拍着他的脸冷笑：“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挨近谁谁死是吧？”

向淮一把拽过林霁，抓着他的手去拍石为川的脸。林霁没吭声，任由他动作。

“好了，你死透了没？”向淮问。

石为川咬着牙不吭声。

向淮哼了一声，直起身来看了一圈周围哀声叫唤的几个人，又踹了石为川一脚：“以后嘴巴给我他妈放干净点。”

向淮拍拍手，极其嚣张地越过石为川往前走了。

石为川几个也立马爬起来走了，林霁没管他们，只是一直看着向淮的背影走远。整条街都安静下来，这条路很长，一路都铺着暖黄的路灯光，向淮就在这些光中闲适地走着，浑身少年气。

林霁坐在了旁边的花台上，风很暖和，柔柔地吹着，他觉得很舒服，不由得抬起脸让更多的风吹过。林霁闭上眼睛，周围的一切短暂地消失了，只有他自己，只有视网膜上残留的一个浸着光的背影。

过了一会儿，林霁站起身，从书包里面掏出外套，裹在了揉皱的T恤外面，他拿出口罩，想了想又放进了包里，朝向淮离开的方向走去，走了几分钟，他又从包里把口罩拿出来戴上了。

林霁到家的时候向淮正在挨训。向启端着茶杯坐在旁边沙发上事不关己地看电视，宋伶然冷着一张脸，向淮则一脸不耐烦地在宋伶然面前站着。

听到林霁进门的动静，向淮终于找到了接锅的人：“妈你的宝贝林霁回来了，快去慰问一下他！”

林霁喊道：“然姨。”

宋伶然打量了林霁一圈，说道：“厨房里温了牛奶，你先去喝。”

“我操！”向淮讶异地扭头看林霁，只见林霁套着干干净净的外套，戴着口罩，头发虽然有些乱，但说是被风吹得也说得过去，根本看不出什么打架的模样。

向淮正在咬牙切齿，林霁却没走，而是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宋伶然气得不行：“这混蛋不学好学喝酒，还耍酒疯跟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