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阳没有坐车,一个人步行往家走,路很远他已经不在乎了,裤兜里的手机震个不停, 他一次也没看。
林氏兄弟坐在客厅里说话,两人心里都十分着急,一个不想没个大哥的样子,一个不想他大哥着急,表面都还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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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给他打,”林涛话音刚落,林风阳开门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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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阳阳,你可回来了......”
“小叔,”林风阳几步迈到林涛面前,“他在哪?你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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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阳一身风尘,满脸沮丧,脸被眼泪抹出了脏兮兮的痕迹,看着实在让人心疼。林涛好说歹说让他坐了下来。
事情通过林涛的叙述慢慢清晰起来。
林风阳三天没着家,边霖就说这边孩子高考结束了,他的使命也完成了,就把自己的东西陆续搬走了。
“他的店怎么回事?”林风阳木着脸问。
“店?啥店?”林涛一脸懵逼地看向林松。
林风阳冷笑,就像在看一场戏。他也没再追问,伸手朝林涛要手机。
拿了直接回房间,留下两兄弟大眼对小眼,相对无言。
十分钟后,林风阳开门把手机还给林涛。
这晚林涛给秦姗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不回家住。
林松阳晚饭也没吃,直挺挺躺在床上,一双眼睛已经哭肿了,红得就像个兔子。他觉得自己这一天可能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
时光如果可以倒流,但是边霖说过,世间并没有如果。凌晨三点钟,林风阳被噩梦惊醒,往身边一摸,只摸到一团空气。
一个大活人,就在这么短短的三天里凭空消失了,林风阳觉得一切都太荒诞,却又似乎合情合理。人是被他气走的,不是吗?一想到这个,他的心就刺痛刺痛地难受。当然绝不仅仅如此,边霖连林涛的微信都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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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阳又在家萎靡了三天,什么也不干,几乎不吃东西,更不跟同学出去玩,就在自己房间里躺着,没事就刷手机,不言不语。
手机里存了好多边霖的照片,都是他在不同的时间段偷拍的。林风阳越看越心恸,整个人都沉浸在里面。
三年了,这感觉就像割肉,生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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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松劝不动他,事物缠身只能回去,又不放心林风阳,就说让肖立寒来陪阳阳。这天林涛也过来了,送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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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阳,别一天闷在家里,还没歇够吗?叔领你出去潇洒,地方你随便挑!”林涛走进房间看他,有意活跃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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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阳勉强笑了笑,说:“小叔,你和我爸费心了。”
林涛愣在原地,刚要接话,林松走了进来。
林风阳看看林松,缓缓从床上坐起来,顶着一双肿眼泡,掷地有声地说:“对,我是同性恋,我喜欢他,以前喜欢,现在还喜欢,将来也不会改变。”
这柜出得实在猝不及防,快到想掩饰、装没听见都来不及。
房间骤然静下来,林风阳说的每一个字都砸在两个家长心头,听着让人惊骇,格外心酸。林松和林涛交换目光,从对方眼里读出同样复杂难言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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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放心,我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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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阳又倒在床上,声音消沉地说:“都出去,我想一个人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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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所有人都走了,半夜林风阳忽然从床上蹦起来,把家里的大小抽屉、壁柜都翻了一遍,然而什么都没有找到。他没放弃,又掀开床垫,门口的地垫,甚至跑到阳台上去扒拉花盆里的土……
一无所获。
丧到极致的林风阳,终于蹲在阳台上大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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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被失恋的情绪包围了,或许不能称之为失恋,而是失去。是一种仿佛被命运操控、让他产生极度虚无感和无力感的情绪,痛苦到心脏抽紧,血液阻滞,不知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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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霖,你在哪?林风阳痛苦地哀嚎,一遍又一遍。窗外是沉沉的黑,无边无际,房间里也是,林风阳遥望天空密压下来的灰黑色云翳,有一瞬间想夺门而出。
去找他。
肖立寒没来成,因为林风阳第二天就从家里搬出去了。来源长佩(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