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阳喝了很多,满脸通红,浑身都是酒气,他把空酒瓶扽到桌子上,起身去搂费米米。
“米米……”
费米米贴着林风阳的耳朵,手轻拍他的后背,哄孩子似的:“支书,支书!咱们的关系不用多说,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你不好,我奉陪到底。”
林风阳笑着点头,咬住下唇。
他放开费米米,朝繁华点点头,出门给两个女生打车。
李度一把拽住他,把人推到沙发上,跟在繁华身后出了门。
“你别走!”林风阳跟李度说。
包房里只剩下释然和林风阳,释然靠过去,吸了下鼻子,看着林风阳说:“现在可以说了吗?”
林风阳拿起酒杯,清了下嗓子:“喝不喝?”
释然看了他一眼,拿起酒瓶,不无怨气地说:“喝呗,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
李度进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又喝干了两瓶。
女生走了,是另一番天地,三个高中死党把红酒也开了,放开了喝,点各种奇葩搞笑的歌唱,搂着脖子玩色盅,大声吆喝大口抽烟。
释然还算清醒,看时间不早了,扯过李度问:“下面怎么搞?”
李度拿过酒杯猛灌了一口,皱着眉头说:“你要搞下面?”
林风阳不记得怎么打的车,又是谁找的酒店,他头已经糊成了一块面团,晃都晃不开。
乖孩子李度并没有真醉,他只是毕业了。
林风阳被安排在靠窗的床上,李度把窗户开了条缝,释然帮林风阳脱了裤子。
林风阳的身子死沉,嘴里一直嚷嚷着“我没喝醉”“我没喝醉哦”“我真的没醉”……
“没醉没醉,”李度哄着,拍拍林风阳的脸,“哥们困死了。”
他也寻了个边床,直接栽上去起不来了。
释然关了顶灯,在壁灯下细细端详林风阳。那张脸,是从高一入学就看上的啊。三年了,依然那么帅,那么令人心动。
如果重新来过,他会爱上自己吗?
释然叹了口气,跪在地上,去摸林风阳的脸,热热的,几乎是烫的,只不过不是为他。
天气实在太热了,空调好像不太制冷。
“宝宝”,林风阳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身边有人,侧身就搂了上去,含糊地说,“我渴。”
释然默默躺着,犹豫了一下,不顾一切抱住林风阳,哆哆嗦嗦地亲了上去。
林风阳张开嘴,一只灵巧的舌头滑进来,寂寞而炙热。
房间里光线昏暗,灯已经全关了,林风阳酒还没醒,头晕目眩,意识模糊,就迟钝了那么两秒钟。等意识到不对时,释然已经摸到了他的屁股。
林风阳回过神的瞬间,迅速把人推开,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很快又倒下来,头痛欲裂,又没吃什么东西,身子根本支撑不起来。
然而思绪特别明白,知道眼前的人不是谁。他懊恼地挪开身子,用胳膊挡住眼睛,低声说:“你怎么睡我床上?”
声线已经无比清晰,只是声音很低。
释然不说话,固执地抱着他。
不远处李度的呼噜声清晰可闻,除此之外,林风阳能感受到释然剧烈的心跳,还有他自己无处安放的烦躁情绪。
如果不是此时此地,他简直想把自己暴揍一顿。
“别抱着我,”林风阳的语气在凌晨的微光中显得无比疏远。
落寞而无情,透着彻骨的寒意。
释然闭着眼睛:“让我抱一会。”
林风阳心里“咯噔”一下,忽然忆起边霖发怒时的样子。
边霖生气,从来不会缠他,只会自己一个人静静呆着;边霖不喜欢他跟释然走得太近;边霖,他在哪?
林风阳甚至没考虑释然的处境与尴尬,直接把释然的手从身上拿开,硬挺着坐起来,拿过裤子。
开机才发现有这么多未接来电,然而没有边霖的,一个都没有。
他打开微信,那个拿碗的小手还在,内容还停留在昨天早上两人分别后,边霖发给他的最后一条信息上:阳阳,高考顺利。
林风阳坐在黑暗中一屏一屏地往前翻看,直到想起了什么,轻轻关掉手机。
他重重地砸在床上,闭上眼睛。
过了足有五分钟,释然才怯生生地说:“我睡……”
他话没说完,林风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下床,飞快跃上中间那张床,拉过被子把自己蒙头盖上。
林风阳就这样又和李度、释然疯玩了三天,游戏厅、网咖、酒吧,两位同学报备了家长,不过晚上还是乖乖回家去睡,林风阳则在酒店整整住了四个晚上。
这三天让他明白了一个简单的道理:人离开手机,可以活。
但是人呢?人呢?人……
边霖
高考结束后的第四天,林风阳彻底想清楚了。他退了房,拿着准考证和身份证跑出酒店,直接拦了个车。
“蔷薇园,开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