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因嫉妒而怒火中烧的眼睛,射出痛苦、烦躁的锋芒。
林风阳定定看了会边霖,站起身离开房间。
边霖左右摇头,也有点气着了。好在他毕竟是大人,很快稳住了舵。他来到客厅,坐在林风阳的位置上,点了一根烟。
抽完烟边霖轻轻推开林风阳的房门,他还是不放心。
林风阳正趴在书桌上低声抽泣,房间黑乎乎的根本没开灯。
边霖走到他身旁,林风阳努力压抑自己的哭声,却没有抬头。
边霖一时有些恍惚,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大学时光,那几年和操千曲在一起的日子,他们当年很相爱,天天形影不离,几乎都没吵过架,也没有这么多让彼此介意的人和事。
现在,一切都不太一样。
边霖摇了摇头,把手抚在边霖的脖子上,轻轻摇晃:“哭什么,出来聊会。”
林风阳不答,边霖只好把灯扭开,翻开桌上那些书和卷,“你今天有作业吧?要不先写作业。”
林风阳还是不回应,就是生气了,不花点气力哄不好那种。
边霖叹了口气,悄悄凑到林风阳耳边说:“今晚我陪你好不好?”
林风阳抬起头,泪水还挂在眼角:“你告诉我,礼拜天是不是去见操千曲了?”
边霖仰头长叹,锤了锤脑门,坚定地说:“没有。”
“但这不是重点,我需要和你好好聊聊。”
林风阳抽了下鼻子,点了点头。
这晚叔侄两人进行了一场情侣之间的非正式友好沟通,达成如下共识:我爱你,你爱我,这个大前提没有改变。在此前提之下,边霖答应林风阳没有紧急的事一周都留在家里,不搞特殊假日;林风阳承诺边霖不会因为两人恋情影响学业,亲密的次数做了折衷,改为两个星期一次;以后边霖晚上没事就在主卧陪林风阳学习,干什么都行,除了和男人聊天;至于操千曲和释然,那都是不相干的场外群众,说开了也就没什么了,以后也不许再因为这个闹别扭,朋友就是朋友,同学就是同学。
“所以,可以学习了吗?”边霖站在椅子后面,给林风阳揉肩。
林风阳不回答,闭着眼睛慢慢仰起头,边霖揉着肩头的手逐着皮肤收拢,从两侧颈弯慢慢往上摸,捧住林风阳的脸,看了看,低头吻下去。
没一会儿,两人开始咻咻地低喘,林风阳拦腰把边霖抱在怀里,两人继续错头接吻,四只手挨挨蹭蹭地滑过彼此衣服和身体的边界,又慢慢游走到胸前。
吮吸之间,林风阳抱起边霖,扔到身后的大床上,歁身压上去。
两人一上一下视线交织在一起,目光甜蜜地交汇,释放爱意与柔情,林风阳的手慢慢探入边霖衣内,却并没有大幅度的动作,只是贴在那里。
他抿嘴看着边霖,吞吞吐吐地说:“刚才说的话从明天开始,行吗?”
边霖哑然差点失笑,不留情面地说:“那哪行啊?立了规矩就要执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林风阳低头看看自己,又瞅瞅边霖的神色,无奈地“哦”了一声。
“那让我再亲五分钟,就五分钟,亲完我就去学习,我保证!”林风阳缠着边霖,不肯从他身上下来。
边霖不语,林风阳就搂着他的腰,一下一下亲他,却不再有越界的举动,抚摸也仅限腰部那有限的区域。
想着林风阳如此这般隐忍,边霖忽然就笑了。他抬手搂住林风阳,把他压向自己,贴着他的耳鬓说:“不如我们就把这两周的次数用了吧。”
一个小时之后,林风阳已经正襟危坐,认认真真地在桌前做试卷题了。
边霖说了,林风阳不守规矩,不好好学习,两人一起当和尚。
叔叔的话怎么能不听呢?林风阳自认是个乖孩子。他要吃肉,他要出去玩,他还要和大宝宝滚床单。
边霖说到做到,之后每天晚上都过来陪林风阳学习,而林风阳也信守承诺,不再缠着边霖上床。两人为了控制**,即使在一个屋檐下也避免同床共枕,哪怕林风阳学得再晚,边霖最后也会到自己房间睡觉,就怕一粘乎又有冲动。
林风阳有时学得累了,就到床上搂着边霖躺一会,有时边霖给他捏肩按摩。
一次林风阳说:“边叔叔,你太会捏了,专业人士也没你捏得好。”边霖就顺嘴接道:“我这根本拿不出手,操……才捏得好呢。”
林风阳正好趴在床上,一下子就跳起来,瞪着边霖说:“你刚才说谁?”
边霖心知口误,忙好言安抚,让他趴好。林风阳哪肯,甩了门就跑到客厅去抽烟,边霖过去又搂又亲,也哄不好,愁个半死。
这事气得林风阳好几天不怎么搭理边霖,边霖也不恼,饭照做,人照陪,没事吹吹彩虹屁,夸林风阳聪明、用功,将来一准考上名牌大学。
“那我如果考不上呢?”林风阳一想到那个操千曲现在是个什么领导,就酸劲冲头。
“考不上我养你,别嫌我穷就行。”边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林风阳呵呵:“还是让我去死吧。”
他知道边霖虽然这样说,却比谁都希望他成绩好,考上好大学。毕竟他现在由边霖照顾着,功过都得边霖背。
林风阳自从两人谈开之后,情绪其实稳定不少。他认准的目标没有改变,就是要和边霖在一起,他也明白前路险阻重重,自己眼下的力量还不够,所以更要努力学习,摆脱他爸爸,然后出柜,光明正大地和边霖在一起。
林风阳可从来没想过要这么“见不得人”的过一辈子,那可太憋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