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去学的话，会不会要什么‘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你小说看多了吧？天山玉女剑法才不是什么葵花宝典！只是姿态比较柔美，男性不太愿意学...又不是别的原因！”

景旭沉思一会，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吧。”

“为什么啊！”

“因为那样的话...”

“那样的话？”

“我岂不是要喊阿鸾师叔了吗！”

“有什么关系啊！”

“不要...！”

两个人压低声音，吵吵闹闹又是一会，一面盯着百草堂。

燕鸾见时间略久，有些忐忑，“沈大侠这么久都不出来，难道也着了那汪门主的道么？”

“不可能吧，那可是逍遥谷的谷主唉，怎么想都应该是当世最强...”

见少女神情惊诧，景旭这才想到，自己居然忘记跟沈凉求证一下逍遥谷谷主的事儿了。听他说完，燕鸾思索起来。

“师父以前说，中原武林能入她眼者不过一只手可数，而沈谷主是其中之一...”

“有他在的话，一定会没事的啦。”

燕鸾皱着眉头道，“你难道忘记之前的柳掌门了么？华岳的柳掌门功夫不在逍遥谷沈谷主之下，但是你看他的情况，难道武功高就不会死么？师父常跟我们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过于依仗武力不是好事。”

“雨谷主也是当世一流的高手，这种话只有她才能说出来。”景旭不服，“其余功夫不好的，早就被杀死啦。”

少年言语中略有自嘲，燕鸾见他失落，显然是想起了方才的败北，也不再多说什么。她又看向百草门，立刻拉了下景旭。

“出来了！”

二人只见沈凉踏步而出。男人看到他们，抬手指指自己背后：“老柳没事，你可以进去看他。”

燕鸾和景旭莫名其妙，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沙哑男声道：“多管闲事。”

他们吓了一跳，只见崔光晗鬼隐步一出，从他们背后直接闪进了百草堂。刚刚他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个人背后、又听了多久，二人竟丝毫没有察觉，不禁背后发凉。又见沈凉神色并不轻松，显然是没找到人，景旭有些焦急地问：“表哥呢？”

“里面只有柳掌门一人。”沈凉见他们俩神色，又补了一句，“不过大少爷应当是没事。”

“唉？”

“大少爷会中招，那便只有一个原因，他心太好，对人不设防。”沈凉淡淡道，“但是别小瞧他了，屋里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他还留了记号指了方向，可见百草门虽然受光明教指示，倒也未必心甘情愿。”

“方才承蒙沈谷主相救，不胜感激。不知下一步您打算如何？”

燕鸾问他。听这小姑娘已经换了一幅恭顺的态度，沈凉知道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无奈地抓了抓头发。

“你这小姑娘...罢了。就当帮我个忙，你俩倒是赶紧该回家的回家，如今情况你们已经见识过了，并不容你们在外面乱转。”

燕鸾不吭声，景旭倒是跳了起来，“那表哥怎么办！在知道他平安之前我才不会回去！”

“臭小子。”沈凉显然对付这些小毛孩轻车熟路，他一把抓起景旭的后领，跟拎猫一样把人提起来，“再跟哥废话，哥就让人押你回扬州。”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我算是知道大少爷为啥一副操心过头的样子了，肯定都是你这臭小子逼的。”

燕鸾噗哧地笑了一声，好像完全没错。

“...阿鸾你笑什么！”

“总之就是这样，小姑娘一个人上路也不安全，你要是还念着她呢，就送人家回天山。”

听到这里，景旭最终还是不想与燕鸾分开，见他安静下来，沈凉这才把人放了下去。

景旭盯着他问。

“你会找到表哥的吧？”

“当然。”

“你会像我对阿鸾一样对他吗？”

“这完全不能比，哥待大少爷可比你待小姑娘体贴多了。”

“...你果然对表哥不怀好意！！！”

“哎哟，按这么说你对小姑娘也是不怀好意？”

景旭到底还是嫩，三言两语就被沈凉逗得炸毛了，要不是燕鸾在后面拉着，差点扑上去咬人。

不过最终得了沈谷主这么一句话，就算很不服气，他还是觉得放下心来。

沈凉又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让燕鸾替自己向雨谷主问好之后，便直接运功瞬间远去，消失在街口。

少年和少女面面相觑，燕鸾率先开口，“那阿旭要陪我回天山吗？”

“要的，虽然很担心表哥...但我也不想离开你。”

少年诚实的话语逗得少女心花怒放，二人牵着手，神情亲密地离开。

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脸色仍旧苍白的柳侠飞靠在百草堂的门边，怀着温柔而怀念的目光，目送着这对小情人远去。

“你若是对师妹能有这一半，师妹也不至于嫁给了我。”

柳侠飞的话语消散在空气中。屋内空无一人，但是他知道有人在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