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连你也不相信我?你不可怜我,难道还不可怜你的女儿吗?”
“我是为了你好!”
“什么为我好!你从来都没为我们娘俩想过!你根本就不喜欢骆沁!你怪我没给你生儿子!”
“我没有。算了,大半夜的我不想跟你吵架,现在你马上跟我搬出去,衣服明天再收拾。”
“我不走!!我在这里好好的。”
“走!”
“不行!我不能离开这里!骆沁呢?沁儿!沁儿!”
骆沨直接伸手过来拉扯施义霖,施义霖突然崩溃了似的。骆沨也是精疲力竭,一边吼施义霖别喊,一边拖着人往门走。
“沁儿!我的沁儿!”施义霖大哭大嚷,忽然生出极大的力气,猛地挣开骆沨,冲上去抱住骆沁的摇篮。骆沨被她推来后脑勺撞到了门框,顿时没有站住,摔在了地上。
“少爷。”门外站着一行下人不敢进屋,主人家夫妻吵架,他们站在那里也是十分尴尬。
“施义霖,你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
施义霖跪在地上,开始唱歌哄那个没有一点生息的孩子,把骆沨当作空气。
骆沨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里的愤怒与可怜交错,拂袖出门:“走。”
——————————
——————————
施义霖的神智正是那时候开始不清醒。
做饭洗衣服的下人们纷纷声称白天在水里看见了鬼的影子,有时看见柴垛下突然缩进去一截毛茸茸的尾巴,做出来的饭也有白色的毛发,谁也不敢吃,只好倒掉。
施义霖和她们理论不过,嫌她们动作太大吵到女儿睡觉便把她们都赶了出去。
她的脾气变得极其暴躁,而且蛮横不讲理,谁都只好让着她。
好好一个人,不知怎么就疯了,唉。
南院彻底只剩了她们两个人。施义霖拿了一块麻布把女儿绑在背上,远远看过去就像一个佝偻的老太婆。没有人想靠近南院,那里的荒草过腰,夜里有怪叫,还有蓬头垢面的女人从门缝里不怀好意地瞪着过路人。
真是不可思议,那个得了噎嗝的孩子居然还活着。放在施义霖脖子上枯黄的手,偶尔会像蚱蜢一样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