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三方五次来请,沈诗琪以生病的借口挡过去,她身为沈家人又不得不面对她姐姐,正愁眉不展,眼前的这幅画激不起沈诗琪的任何兴趣,她发泄不了内心的怨气。
每个世界总有关联的人,一点点羁绊如同蔓藤交缠在一起,正如她和沈柳,噢,不对,是塑料花姊妹杨梦,她到底如何来到这个朝代?为何而来?来陷害她?可是她已经死过,沈诗琪陷入杞人忧天的烦恼中。
迷迷糊糊的时候,她感受自己的肩膀被人轻轻地摇晃着,梁意寒站她面前,逗笑道:“为夫浪得虚名,画得真有那么好看,娘子看着一直发呆!”
“你少臭美,我姐找我叙旧。”
他抚摸着沈诗琪的头道:“我陪你去。”
“你?”她没想过。
梁意寒观察入微,“你从刚才就心存心事般。”
沈诗琪的唇瓣一张一合,似乎有事情想对他说,结果词不达意,“那好,你先出去,我先换一件衣服。”
既来之则安之,大风大浪都经历过,还怕知根知底带着目的来得姊妹吗?
“要我出去?我也没换好。”梁意寒指着衣架的着装,义正言辞道:“迫于娘子的压力,我这样出去铁定败坏娘子的风气,我背对着,你快快换好。”
他讲得头头是道,摆明就是耍赖,沈诗琪不知,正中下怀,她开心道:“好吧,相公,等我一下子。”
梁意寒着手把窗户关上,她的左侧有一面铜镜,小娘子的一举一动,入了他的眼,她美丽纤瘦的后背,那诱发人触摸欲望的蝴蝶骨。一门心思看向沈诗琪唯美线条的酥背,身姿曼妙的身形,凡是让人过目不忘的背影。
他越想当作没看见越忍不住,思慕且垂涎已久的小娘子,时不时撩拨他一下,钢铁直男也难忍这样的折腾。梁意寒化行动为力量,疾行而去。
“哇!你吓我一跳!”沈诗琪埋怨他,用手握拳敲打他的胸口,他低沉的嗓音道:“娘子,我想做坏事…”
“什么坏事?我考虑…”
她的征求一点点埋没在辗转不息且深入骨髓的深吻中。
时间在指缝间流失,沈诗琪的这扇闺门终于开了,提前出来一位黑脸男子,双臂抱胸,脸色虽冷,衣冠整齐,唯一能瞧见的是,眉宇间的愉悦戛然而生。
沈诗琪走在后头,她多走一步,往前推了推黑脸相公,她似命令的口气:“我到前面,你跟着我!”
“好!”梁意寒爽快地答应。
沈诗琪小步起跑,也不及男人长腿跨一大步,一前一后,梁意寒跟屁虫似的甩不掉。
他们穿过碧园,沈诗琪在正门的一颗大树下停了下来,她考虑到沈柳,她没见过梁意寒,带他去会不会产生不好的反响,她对小心眼的闺蜜还是有所顾虑。
她的脚步迟缓,低着头往梁意寒身上撞,软糯的话语道:“我跟我姐两个女孩子闲聊,你一个大男人还是别去,相公你早些回府。”
“如果我说不呢?娘子能拒绝吗?”他偏不配合。“你有事瞒我,不然,娘子不会对我温柔以待。”
“难道我平时很凶?”沈诗琪在旁若无人的时刻,当时间缓慢地流动着,她用温柔的眼神、手指轻轻触摸梁意寒的手臂。
说实话,第一次见到沈诗琪,梁意寒根本不会在乎这样的女子,刁蛮无礼,任性妄为。日复一日相处久了,才渐渐发现她的可爱有趣,属于他一个人的美好。
他昧着良心讲大实话,“娘子不凶!”
“既然不凶,你在这等我回来?”沈诗琪用绣花鞋踢踢他,埋头朝下看,地面的泥土边缘露出一个不明物体,闪着明晃晃的亮光。
“我不答应!”
梁意寒刚回话,沈诗琪低下身子,他顿生疑惑,“娘子,你这是为何?”
她不回,一面原地踏步,一面左顾右盼,她蹲下身,用手指小心地掘开泥土,不明物体露出半边身子,梁意寒往下一看,是一件女士佩戴的发簪,只见那簪子通体碧绿,簪身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彩凤,簪头一朵雪莲悄然绽放,还有一个莲花子似的吊坠,端的是飘雅出尘。
但是吊坠已经断了,沈诗琪从抠出的泥土里找到剩下的一小截。
“这是什么人的?”他问道。
沈诗琪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这个簪子是一对。”
她的神情很恍惚,像是睹物思人,梁意寒心底涌现莫名的恐慌,他镇定地问:“那是谁的?”
突然,沈诗琪不顾一切扑向他的怀里,好在梁意寒有强壮的体魄,底盘超稳,屹立不倒的站在一侧,丝毫不慌。
他拍拍她的背,柔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沈诗琪一向坚强的自信,在得到他人关心的话语后一点点瓦解。半日方抽抽噎噎地说道:“这个是我送给春梅丫头的,不知谁偷着后,丢失在此。”
能让她如此伤心的丫鬟,想必是一位非同寻常的姑娘,属下曾提起过她的婢女被用刑鞭打致死。梁意寒想到这时候。
他抚慰道:“还有一支什么样?我让梁铜去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