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儿犹如过山车的颠簸心情,被她拉着出门。
集市跟往常一样热闹,沈诗琪牵着玲儿的手不停地逛逛这个摊位,看看那个摊位,玲儿整个人都晕头转向。
她一直唤道:“小姐,歇歇脚吧!”
“累了吗,我们去茶楼坐坐。”沈诗琪捏捏她的肩。
两个人交谈间,正对面的街道上走来一位气宇轩昂的男子,手持纸扇,威风凛凛,身后跟着小仆人。
他左顾右望,在摊位上摸一下这个,拿一下那个,掏到顺手的就扔给小厮,仆人给钱算账。
公子一心二用,不小心撞了来往的庶民,他手中的玩意纸扇掉地,勃然变色:“眼瞎,看不见本小爷。”
“对不住,小女子走得急。”被撞的紫衣姑娘,连连道歉。
“公子,你没事就好!”
贵公子低下头,捡起扇子,好玩的戏谑:“你把我小爷的腰撞疼了,怎么赔?姑娘帮在下检查一番。”
沈诗琪饶有兴致,好个碰瓷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公子哥。
大街上到哪都有富家子弟,调戏妹子。
她跟所有街道的人一样看戏。
公子哥手持的扇子,挑起温柔姑娘的下巴,眼中呈现波光粼粼,他面带温和的笑意说:“不言不语,小爷当你默认了。”
紫衣姑娘脸上带着惧色,急道:“默认甚?公子怕是误会,腰疼不是病,我叫我娘去买些猪腰子,给公子补补。”
“你把小爷比作猪?岂有此理。”贵公子怒火中上,他折起扇子,放在腰部,一只手抓住女子纤细的手腕。
“公子莫要闹事情,小女本意不是这个意思。劳烦放手!”
贵公子拉她一把,禁锢在怀,女子挣扎。
街道上的人群,打抱不平。
“知府公子又作福作威。”
“我等也束手无措,整奈知府财大气粗,惹不起。”
…
“斯文败类,禽兽不如。”
沈诗琪似笑非笑,扫了一眼郎才女貌的那对,惊讶之余,腾起一阵一阵不明不白的躁动。
这位姑娘样貌跟春梅,长相似八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沈诗琪正神游当中。
街道口聚集了一部分的群众,只围观不曾救人,姑娘家被拖着走,一个劲说:“公子饶过奴家,无意冒犯。”
“小爷的腰疼,唯一能做的你来救。”
拉拉扯扯,他拽着姑娘行至巷口,姑娘的一只手揪着墙体不放。
她那双布满泪水的雾眸,对上沈诗琪的眼睛,眼底充满了无限恐惧。
于星离躲开她的眼神,莫名其妙问:“玲儿,你猜狗跟人的本事有何不同?”
玲儿不懂:“?”
“一个是聪明,一个是蠢货,脑子不同而已。”沈诗琪自问自答。
“??”
他们冷言冷语,郑公子听出几分,他拽着姑娘,半蹲着身子,敛眉不悦道:“臭丫头,你在谩骂本爷。”
沈诗琪指着自己,摇摇头。郑公子初识这人,总觉得面熟,他激动道:“沈小姐…再次见到你,真有缘!”
沈诗琪奇怪,盯着看突然想起来了,这不是赛龙舟的时候,她姐勾搭的富二代?当时还为难她来着,要不然梁意寒在,估计在所难逃。
沈诗琪讪讪地笑起来:“郑公子,好久不见!”
“咦,你没跟你家相公在一起吗?”郑源摇扇道。
“他啊!出了远门。”
郑源握着扇子朝她的后上方一指,幸灾乐祸道:“是吗?你看聚满楼那位是何人,行乐坊第一花魁与你相公在把酒言欢,舍得放沈小姐一个人逛街。”
沈诗琪随他看去,眼睛里的眼神从焕然到一点点凝注。
“玲儿,什么是行乐坊?”
她慢吞吞地小声回:“小姐,聚满楼对面的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