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玲儿的介入,沈诗琪的生活方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前人后总有一只跟屁虫跟着,无论她走到哪里。
每每入夜,在她这穿插的眼线也够嚣张。
沈诗琪进入睡眠后,玲儿摸索着走出院子,去通风报信。
有一晚,沈诗琪蹑手蹑脚跟在她后头,玲儿似乎有所察觉,警惕地看了一眼身后,出了院子,沿路走去,口中发出“喵喵”的暗号,连发几声。
登时,碧园拐角处,与她交接的人出现了,一尊肥胖的身体,挡在玲儿瘦小的身体。沈诗琪猜测是张妈子,至于她们交谈什么,隔的太远,她听不见。
一息过后,玲儿往回走,沈诗琪暗叫,不妙,手脚无措,她屏息静气提脚原路离开,快速地回房。
玲儿轻手轻脚地换了一个方向,去往柴房。她刚站木门边,不知身后出现了一抹魅影,抡起手臂在她颈脖处敲了一下,玲儿缓缓地倒地,黑衣人接住她,移动的步子拖着她往墙角走,动作敏捷利落。
黑衣人收出玲儿藏在身上的药包,他又取自带的另一样包装相似的物品,交换了一下。他将手中的药包打开,闻了闻,动用内功后,药粉在掌心瞬间蒸发,他处理完一切,消声匿迹。
他去往客栈马窖处骑上一匹马,飞奔而去,在城外一处豪宅落脚,扔下马匹,翻墙而入,府中隐藏的侍从发现他的踪影,大喝一声:“前面的站住,什么人乱闯梁府。”
其中一位借着夜光,看清对方圆鼓的眼睛,拉住同伴,拱手礼让:“铜领三更半夜回府,让小的们坐立不安。”
梁铜摘下黑色罩子,口中脏话嚷嚷着:“扯你蛋的混,少废话,少主回了吗?”
“已回,在书房。”他人禀明。
梁铜脚步如飞,绕过正厅,走去后院,经过一段羊肠小道,抵达书门口,敲了敲门:“少主!”
“进!”里面的人淡淡地回。
梁意寒正伏案书写,他停下毛笔,问道:“何事?”
梁铜将沈诗琪近来的状况汇报了一遍,梁意寒拧紧眉,视线飘向他,看似轻语,声音渐渐拔高:“给娘子服□□?”
“少主,我闻过气味,类似五毒散,少夫人的新丫头下毒,属下将药物偷桃换李。”
“放肆。”梁意寒拍案叫绝。
梁铜斟酌一下字句,声音有些发颤:“属下有罪,擅自主张替少夫人换药,换的是健身养颜的补品!”
面对阴晴不定的少主,梁铜一惊,知道自己犯忌,单膝下跪,辩解道:“如果属下取走药物,害少夫人的人,疑心生暗鬼,会想法设法再次加害,少夫人单纯心地善良,沈诗一屋子人在打她主意,恨不得她消失。少主,你想想,这事我不觉得做错任何决定。”
梁意寒冷不丁地说:“我娘子的闺房,除了我,任何男人不得入内,你再有下次,双脚自废。”
梁铜:“???”
他是大老粗,随后慢慢反应他的意思,常年禁欲寡淡的少主,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会不会来得太突然,他进少夫人的房里因情况特殊,一时没在意。
梁铜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低下头来诺诺连声:“属下铭记于心!”
“无事出去吧!”梁意寒玩逗蜥蜴,它的鼓膜上被复呈锥状大鳞,颜色暗黑,一双琉璃石般的眼睛在眼眶里停留。
它的嘴巴扁扁的,一颗颗牙齿整齐地排列着,四肢灵活,修长的爪子攀在梁意寒的肩上。
梁铜点头,多瞧了眼那只蜥蜴。随他离开,蜥蜴瞪大眼瞅着。
梁意寒打开面前的餐蝶,血红的生肉叠在一起,他用筷子取出一块肉,说道:“吃吧!”
蜥蜴低头一闻,甩尾巴,傲娇地仰起头拒绝。
他忽地笑出声,又瞬间停调,变得严谨,“既是不怀好意随意咬人,有必要铲除。幸好你不毒!不然…把你撕成肉酱。”
蜥蜴是冷血动物自然听不懂人话,它爬过梁意寒的手臂,眼中一亮,爬去书桌上。上空有一只蚊子不停的嗡嗡作响,它伸出长舌头一卷,喉咙“咕咚”一下,吞噬了渺小的食物。
旭日从东方升起,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百姓们起早摸黑,街上便迎来了一个温馨的晨。艳阳高照下的北戎城市集充满热情。
沈府中迎来了新的一天,沈诗琪穿好衣服,洗涑好。玲儿端来一碗银耳莲子羹,她小心地放桌上,说道:“小小姐,今早炖的羹,凉了好些时候,你赶紧喝。”
“好啊!谢谢玲儿姐。”沈诗琪微微点头。
玲儿拿过梳妆盒里的牛角梳道:“我给小姐梳理头发,你喝着!”
沈诗琪芊芊玉手捧起碗,换右手拿汤勺搅拌,一下又一下,这番举动显然不想吃。
玲儿急迫地眼神望眼欲穿,盯着碗和她的手,心中有事,手中没拿稳梳子,顺着沈诗琪柔软的发丝滑落。
“怎么?”她停顿一下。
玲儿急着解释:“小姐没事,昨个做了噩梦,没睡好觉,刚才打盹了。”
沈诗琪舀了汤,心跟明镜似的说道:“哦?睡前你也喝点莲子羹,也好安稳地睡觉。”
她食下莲子羹,玲儿松下一口气,悉心梳着头发,沈诗琪食欲大增,连喝了几口,正当她喜出望外之时,沈诗琪搁下汤匙,语调澎湃:“玲儿…”
被叫的婢女提心吊胆,“有什么事小姐?”
“我们去逛集市吧,今日天气好!我给你买几件新衣裳。”
玲儿乱窜的心渐渐平复,她不好意思道:“这可使不得,小姐,我有衣服穿。”
“听我得!走啦!等我回来收拾。”沈诗琪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