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脑一热,堵住他的唇瓣。
“希望来年有喜糖吃,你的或者我的…”这话基本没了声。
深夜,极冷!
沈诗琪来替换姐姐,梁意寒诸多不放心,也跟着过去。
房里灯火通明,早就聚集很多人,其中有刘氏夫妇,以及婢女侍卫,哀鸣声哭声不断增加。
沈诗琪向张嬷嬷一打听。
原来,沈久扬在前一刻暴毙了,沈柳通知父母过来,怕是见的最后一面了。
沈诗琪揪心道:“延年益寿的药丸,不是让他好多了嘛?”
刘氏鬼哭狼嚎:“好多了?你问问她吧,这种丧心病狂的姐姐安的什么心,食了一味药,我儿子一睡到死。”
“我看你是勾结郎中,取你弟弟的性命,做出这等昧良心的事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甚至用言语指责沈柳居心不良陷害胞弟。
“娘,我没有!”沈柳辩解,“弟弟却有好转的迹象,谁知,一刻过后,他全身癫狂,吐了一口淤血,便成了这样。这边都有人见证,不信你问张嬷嬷。”
众人望向张婆子,她扭着手帕紧张道:“小姐亲自服侍小少爷,并没有做出什么事,郎中给的药丸是续命丹,这里还有药物的残留,若不信,夫人拿去叫人辩明。”
沈老爷高声一喝:“吵什么吵,闲杂人等出去,我儿遭罪,全是舞狮队的人照成的,留他们一宿,明天全部杀掉。康达明天你去处理!”
康达得令。他并没有出房间,而是站在旁边,满心不舍得瞧着少爷。
沈柳观察到他的神色,凌厉的眼神看她母亲的背影,又默默地低头,嘴角往上一翘,看起来像哭又像笑。
他儿子找死,凭什么要让舞狮队送命,他自己顽皮地爬上高架,怪谁?此时此刻,不听劝不懂事的毛孩子,身体苍白无血色的躺着。沈诗琪不忍直视,推了推梁意寒的手臂。
他懂娘子的意思,有条不紊道:“沈老爷,在下认识一名江湖郎中,可否让他一试,说不定可以挽救贵公子的性命!”
刘氏一听,止了眼泪,一脸迫不及待,“梁少侠快请!快请他来。”
他吹了一口哨,铁头在众目睽睽之下进来,他的草披沾了很多雪花。沈祁作为东家,他性急地出声,也不问其姓名:“恳求这位神医救救我的儿…如能救活,我定倾家倒产报答你。”
铁头不动声色,向他做了个拱手揖,站在床边观了一下,从沈久扬的形色着手,并把了把脉。
他漫不经心问:“令郎死了多久?”
众人一煞,刘氏气的心口犯疼,沈柳道:“不足半宿。”
“贵公子血气不畅通,气血交错无法排泄,于是暴发成疾,又中要害。他是怎的照成这种情况的?公子的精神又不能止住邪气,邪恶之气畜积太多而不得排泄,容易产生阳缓阴急的病,而暴毙身亡。”
铁头看沈柳一眼,自顾自道。
张嬷嬷道:“我家公子好玩,从高处摔了下来,才才…”
沈祁问:“能否医治?”
“可行?亦不知可不可行?”铁头犹豫不决。
刘氏哭哭啼啼:“求神医救救我儿,让我当牛做马也行啊!甚至折寿都行!”
“何种可行不可行?”梁意寒轻问。在他的认知里,没有古怪郎中办成的病。
铁头冲他微微颔首,“少主有所不知,我曾经遇到此类病患,当时封闭他的七窍,隔断了血流,因此救了下来。可小公子断气已久,难保是否能医活,为今之计,可行换血之术!”
沈祁疑惑:“何为换血?”
“需要公子生父的血液,来换小公子的性命。”他越说越慢,“有一点不妥,供血者容易气虚!”
“我是习武之人,这点倒不怕,恳请郎中实施此法。”沈老爷信誓旦旦。
铁头道:“那行,准备好医具,我需要一名人打下手。”
梁意寒毛遂自荐:“我来吧!”
他诚惶诚恐:“少主,先声明我没能力供养…”
他得意一笑:“不必你,我娘子供我吃喝!”
这炫妻的家伙也是没谁了,铁头虚假的扯了下嘴角,闷声闷气说:“难怪梁铜说你几日未回府,原来榜了一个如花似月的少夫人。”
他又大声道:“请夫人,众多女眷回避一下,只留下沈老爷跟梁少主即可。”
“好的,老爷你多保重身体!”张嬷嬷操心道。
刘氏一声不吭往外走,身边跟着侍卫康达,其后是沈柳,她关心道:“爹,你能吃得消吗?要不要换别人来…”
身后的张婆子推了她一下,“小姐,怕是糊涂了!老爷我们先出去,神医,你若有需要吩咐我们,我们都在外边守着。”
铁头挥手:“行,行,都出去吧!时间紧迫,有事会叫人!”
沈诗琪看了一眼相公,也同时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四人,铁头不打诳语,他直言快语:“沈老爷,你坐公子对面,少主将他扶起来!”
伫立一旁的梁意寒稍稍一动,他用一只手运用内力撑起对方。沈久扬的血衣消失了,换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裳,瘦小的身子骨儿弱不经风。
沈祁的老脸满是心疼,他见儿子这般,难受!
铁头从他随身携带的袋子里找出一件宝物,这件宝物细的像竹笋,拥有碧绿色的外表,有半米长,通透空心。
梁意寒不明问:“这是什么?”
“我在西域采摘的一种草,美其名曰同心草,实际上是种青藤,质地轻盈柔软,这玩意儿三年才能长这么长,我摘下后,用盐水浸泡,将内里的粘稠物一并冲刷了。”
“你用这个抽血?”梁意寒瞬间明白,“运输血液,会堵塞吗?”
铁头挠挠脑袋,“这我还真没想到。来人,端一盆热水进来。”
门外被叫的,急冲冲走了,再次进来一位姑娘,正是沈诗琪。她怕下人手忙脚乱,做不来。当了此重任!沈柳不能来,照顾了弟弟半宿,她眯眼…犯困。
沈诗琪在三位的注意下,漫步走来,她将盆放在桌子上。铁头吩咐:“少…沈小姐,你用湿毛巾将沈老爷的手腕敷热些。”
“好的,没问题!”她用毛巾泡水里沾湿,拧干后,放沈祁手腕上问:“爹,你还好吗?”
“有劳你了!”沈祁语重心长道。
“爹,一家人不见外!”沈诗琪认真做事。
郎中找来一根细细的行针,他拿出沈老爷的手臂,轻轻扎了一下,红艳滚烫的血液流出来了,他用同心草接住,用另一根行针固定住。
同心草接的另一端是沈久扬的左手,他的右手垂下在放血,淤血滞留过久,很慢放完。
他叮嘱梁意寒:“若见红血,就不必放了。”
“懂!”
沈诗琪颇有兴趣,站一侧观看他们的医治,碧绿色的管子里正运输着沈老爷的血液,血流如注,成就新鲜生命。
大致输了几分钟,梁意寒惊声道:“喂,已见红血!”
铁头用一根银针给沈久扬止了血。沈祁惊喜万分,“是不是有望了?”
“爹!是的呢!弟弟能活下来了…”沈诗琪鼓舞道。
铁头注视着两名患者的体态,沈老爷红通的面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苍白。而沈久扬正好相反。
说明这是好迹象,他的医术又从实践中得到新一轮进步。
正当他疏于防范,惊喜不已之时,沈久扬猛地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吐了一地鲜血。
“天呐,怎么回事?”沈诗琪惊愕失色。
梁意寒解了娘子的疑惑,他肯定地说:“这血怕是遭反噬了。”
沈祁忙问:“什么意思?”
铁头立刻取下他手上的同心草,封了他的血泉眼,慌慌张张道:“少主说得没错,血液诚实,匹配性不高!”
“神医别拔,救救我儿!”沈祁执着地说。
“恐怕不行,能不能救活倒是其次,麻烦让公子生父过来,可能还有一线希望!”铁头拒绝他。
“你说什么,这话何种意思?”他嚎叫。
沈诗琪听出另类含义,她不敢贸然出声,看着相公的眉宇,眨眨眼,梁意寒会意冲她点头。
铁头重复着:“小的实话实说,若要救人,必是生父,很遗憾,沈老爷的血液跟公子对不上!”
沈祁像一只藏獒咆哮如雷:“刘翠萍,你给老子滚过来!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门外婢女开见,畏畏缩缩道:“夫人,在…在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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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全凭狗血的医术!……不具代表的邪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