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忍住上去再抽沈琉歌一鞭子的冲动,宋祁脑中突然回想起江琊那张向来平静的脸,想着效仿他也装一回仙风道骨,让沈琉歌知晓凡人与修士的差距,结果就听自家小师弟认真道:“此事因我而起,可师兄也错了两处,一是不曾留话就离开,二是不辨是非就动手伤人,这是你我师兄弟二人之间的错处,与沈兄毫无关系。”
刚刚趋于平稳的神情又有崩裂的迹象,宋祁只觉得自己的眼角直抽,“你这叫做胳膊肘往外拐。”
“俗话说帮理不帮亲,何况沈兄也不是外人,我不能因为和师兄出自同门就让一个无辜的人顶罪。”亦卿满面正色。
宋祁当真是觉得自己委屈地很,明明自己都留了话,也是因为怕自家小师弟遇险才会一时冲动,结果到了小师弟这里就都成了错处。这也就罢了,偏偏沈琉歌还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垂下眼眸轻声道:“亦卿不必替我说话,你师兄这也是担心你。”
我担心我师弟还要你说?
宋祁简直要控制不住自己搭在龙吟鞭上蠢蠢欲动的右手,结果一听那亲昵的称谓,一看那紧扣的两只手,只觉得那阵子抽动又蔓延到了额角,继而整张脸都险些扭曲了起来。
“手收回去,拉拉扯扯地像什么话?”宋祁嘴里难得冒出一句严厉话,这么一看起来倒还真有几分师兄的气势。
亦卿也不知是才察觉到沈琉歌把胳膊上移握住了他的手,还是听了宋祁的教训,总之那碍眼的交握总算是松开了,宋祁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觉得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既然我们师兄弟已经见上了面,就不劳烦沈家少爷招待了。亦卿,随师兄离开。”宋祁说完转身就走,丝毫没想如若亦卿不愿意跟上自己会有多难堪。
好在亦卿多少还给了他几分面子,见他走了就转头跟沈琉歌道别。
“那亦卿记得日后得了闲再来找我。”沈琉歌不舍道。
宋祁听见这句话脚下差点一个踉跄,结果自家那个小师弟还真一本正经地应了下来,说什么若是有空定会来府中拜访。
一番“依依惜别”,等得宋祁几乎是望眼欲穿,好不容易见到人出来,他第一句话就是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你这迟早让人吃干抹净都不知道。”
说罢又突然想起“吃干抹净”这个词,似乎已经不是原本的意思。
“沈兄是个好人,我能感受到他的善意。不过师兄也请放心,我知晓咱们身为修士不该与凡人牵扯太重,之所以亲近,也只是不想欠他这个人情,待我还清,自会与他了断。”
宋祁听着多少也放心一些,毕竟两人差距过大,做一时的朋友还无妨,关系再深些就只能是离别了。何况小师弟心思单纯,宋祁也总怕他被有心人利用算计。
“不过师兄今日去了何处?”亦卿问。
宋祁这才想起那白纱和步摇还在自己的储物戒中,于是带着亦卿寻了处僻静之地。
“白绢儿,你能出来了。”宋祁朝着储物戒低声唤道。
亦卿面上的神情可谓是一言难尽,他瞧着宋祁连唤了好几声,只觉这名字傻、人更傻。
“储物戒已经认了师兄为主,倘若要从里头拿什么东西,师兄心念一动就能取出,何必非要多此一举?”
听了亦卿的话,宋祁耳尖霎时通红,赶紧将两件都拿出来,用以缓和自己的窘迫。
可之前还颇有活力的白纱此时对折铺在步摇之上,还书着两行血红的小楷——
“城郊外三里,冤情不得诉,孤鬼倾人城,花开遍地哀。”</li>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当众龙齐聚一堂,问天帝世道为何如此不公
天帝:朕一向推崇众生平等,从无偏颇
众龙:那就解释一下为什么总有人喜欢把我们扒皮抽筋
天帝:emmmm……因为爱情??</li></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