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九寒门留不下人的最大原因，则是待久了的人都能发觉，在门派中除了荒废度日之外几乎很难会有精进。

原先对修道一途抱有执念的若有十个，那么必定有四人会选择去外面闯荡，有四人选择归于凡俗之中平淡一生。剩下的二人，则一个是还对九寒门抱有一丝希望，一个觉得这种混吃等死的生活倒也不错。

如此便是九寒门这数十年来的情形，即便宋祁才到此界之中，却也不难猜到这一点。

而他能猜到，亦卿这般在九寒门里长大的人又如何不知？于是说道：“这数十年来掌门和众位长老也定是想尽了一切的办法，连他们也没能做到的事情，又岂是你空口凭说这么简单？”

“若是谈及一个门派的荣华兴盛，那肯定是不简单的，可不试试又如何能知晓？此事我已经与六长老提起了，六长老说让我想做便去做，只是我还缺几个帮手，就不知晓我有这个荣幸能请到师弟一同谋划。”

若是之前提起，亦卿定要觉得宋祁这是异想天开，可在听说六长老也答应了之后，他的一切设想都似乎合理了几分，亦卿最终也没能说出打压或是反驳的话来，只是一言不发地离开。

宋祁也不急着找他要回复，左右按照亦卿的性子，真要想好了也会来主动找他。

第二天一早亦卿果然如约好的那般来找了宋祁，好在他前一天晚上心里装着事儿便早早起来了，也刚巧赶上了早训。

晨间的训练索然无味，不过就是些类似于挥剑扎马步的基本功，宋祁坚持了一个多时辰还是觉得有些吃不消，便苍白着一张脸去找了大长老准备告假回去先歇着。

然而大长老是个武痴，从来不喜柔弱之人，又哪里会放他走？最后还是六长老无意之中路过帮他说了两句好话这才答应了下来。

不过看那沉下的脸色，宋祁就知晓自己下次再落到大长老手上，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你若是没法跟师兄弟们一同练功，日后就让亦卿你单独在院子里练，至于大长老那儿你也不必担心，我自会替你说。”六长老今日面上不知为何有些憔悴，连说话的嗓音也有些哑。

不过宋祁显然是没有在意这一点，只是听了他的话便难免有些不知所措，停下脚步朝他拱手作礼。

“弟子并非是有意躲懒，只是今日烈阳当空，再加上弟子从未经历过这般训练，才会忽感不适。”说着又怕六长老觉得他替自己的懒惰辩解，宋祁接着说道：“弟子日后定当更加刻苦修习，绝不会成为拖累。”

六长老见他如此认真摆了摆手，“九寒门弟子修习的都是纯阳灵力，而你以半阴之体混于他们中，自然会颇感不适。何况亦卿的心结也太深，在他自己解开之前我也想让他和其他弟子远着一些。如此一来，倒也算是两全其美。”

知晓六长老并非是对自己感到失望，宋祁不禁松了一口气，再一想亦卿的性子，估计平日里没少为了旁人委屈自己，便也应了六长老说的两全其美。然而想起自己昨晚的打算，宋祁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开了口，“弟子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弟子想测一测修为如今到了何等境界，以后对自己的能力心中有数。”

平常门派中测试修为的法宝那都有专人掌管，轻易之间绝不能私自挪用，宋祁也知晓这一点，因此即便是这么问了，心里也不敢存有几分希冀。哪只六长老只是略做犹豫直接答应了下来，惹得他神情微微一愣，半晌也没反应过来。

六长老看他如此有些好笑，干脆捋着自己的胡子故作高深，“你可知晓在咱们门派更名之前为何叫天机观？”

宋祁连九寒门曾经更名的事情都不清楚，如何能够得知天机观一名从何而来？于是他坦诚地摇摇头，就见六长老指了指自己。

“我在被逐出师门之前，可就是天机门中人。”</li>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魔君：我江琊就是死，也绝对不会对谁动一点凡俗之念。

小鬼差：......真香？</li></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