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不能以为,是自己哭出来的恩典吧?
若是能这样轻松容易叫越明爵产生恻隐之心,他必能没日没夜地扯着嗓子哀嚎个没完,三百六十度悠悠然旋转、3D环绕到永不停歇,让越明爵受不了,跪下叫爸爸。
唉!肖勉就又睡不着了。
不顺利了他会发愁,突然太顺利了,他就又觉得不简单。
别说有朝一日,叫越明爵跪下喊他爸爸了,眼前先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
还有……屁股,这个也很重要!
好头疼啊!
肖勉揉了揉磕痛的后脑勺,“啪啪”在榻上翻了几个来回。
……
也就这时候,外头传来了一串着急忙慌的脚步声。
很凌乱,伴随着忽高忽低的喘息与几不可辨的低语,打破了好容易安静下来的院子。
肖勉总觉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心内一紧,摸着黑,连鞋子都没穿便下了榻。
他随手抄起架上的一件衣裳披在肩上,人还没走到门前,“嘭嘭嘭”几声急促的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肖勉顿时警惕,却听外头道:“肖公子,您睡下了吗?”
肖勉仔细分辨,只觉外头人鼻音太重,许是天太冷的缘故,一时还不知是谁。他把住了门栓,犹豫不决。
外头停了一阵,再下手,敲门声更急了。
然后有一稚音,软糯糯道:“美人儿哥哥……”
这是团子?肖勉当即将门栓拉了下来,“这么晚怎么过来了?”
小团子是被人用被裘了裹了抱着的,单露出一张粉嫩小脸,双眼迷蒙,明显尚在半梦半醒状态。
人唤冯伯的老仆许是跑的过急,又抱着团子,有些气喘,“肖、肖公子……”
“快进来!”肖勉忙接过团子,将人请进门。
他还有意往外看了一眼,发现西苑的除了冯伯没有旁人,后方还来了一群侍卫,手中长刀已然出囊,锃光瓦亮。
团子的肩膀露在外头,只着了里衣,显然走得匆忙。肖勉深觉不安,蹙了蹙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冯伯看了一下肖勉怀里的小人儿。
“哦哦。”肖勉这才反应过来,谨慎地将团子放回榻上,给他裹好了被子。团子迷迷糊糊的还问他,为什么要半夜跑过来?要论睁着眼睛瞎糊弄,这肖勉最在行了,于是乎,拍着小团子便哄道:“没事儿没事儿,就是哥哥想你了睡不者,乖,继续睡。”
小团子也当真了,往杯子里拱了拱。肖勉走出来,冯伯才低声与他道:“是秦先生叫老奴抱着小公子过来的,秦先生没有多说,只道是侯爷那里出了点事情。”
肖勉愕然,“越……咳,我方才还在书房见过侯爷,他这又怎么了?”越明爵能出什么事?
冯伯觑了一眼里屋,发现没动静,压了压声,道:“中毒。”
肖勉:“啊?”
一个大波浪还没叫他缓过神来,接下来,冯伯的一句,更是叫肖勉坐都坐不住了,且还心头瓦凉……
他道:“好像是有人,在侯爷的茶水里动了手脚……”
肖勉一听,原是脱口便道:“放屁!”越明爵根本就没喝好么?
然他再将事情一过脑回想,感觉四面八方都是阴风了。
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拿的茶没用,越明爵到底用没用仆役新沏的他不确定啊!他又没在。
就是……这他么也太巧了吧?茶一到过他手里的当晚就出问题,还能不能再明显一点儿了?
肖勉觉得,自己可能叫人给坑怕了。
心想:若是……他没有被越明爵开门那一下给惊着,进而碎了茶壶,今晚是不是得在地牢里被人削泥。
他此时都不知道该不该庆幸。也不知该说他是真倒霉了,还是该说有人不想他好活,故意来要这么搞他的。
他就不明白了,他碍着谁的事儿了?
肖勉心累地搓了搓额头,缓了许久,才道:“冯伯,你来时外头什么情况?”
“不太清楚,”冯伯道:“秦先生只是让老奴悄悄带小公子过来,府中守卫出动大半,想是要拿人了。走的时候,黛青侍卫吩咐侍卫跟着,交代外头的不经允许不可撤,至于侯爷那里具体情形如何……”
他摇了摇头。
肖勉望向外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
这一次,他觉得自己应该往好了想:起码值得安心的一点就是,越明爵没有先怀疑他!
就是不知照这么下去,越明爵会不会有一天真的失了耐性,或者,再叫人更深层次的糊弄一次,他又解释不清,这条小命保不住了怎么办?
想想怪焦心的。
肖勉拔了铜炉塞子,想让火上的快一点。
突然,他又抬头……
冯伯疑道:“怎么了?”
肖勉想了想:“所以他到底是……中没中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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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我听说,蠢奴想哭到我叫爸爸?
吃瓜的:别听他的,我们只想看到你日的他嗷嗷叫!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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