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委屈瘪嘴,苦哈哈地提起笔,心里忿忿不平。
哼,你明明是想偷偷看的!
……
狐仙子和树妖?什么鬼故事,还亲?肖勉回了房就把书给丢在一旁。
他又想了想,决议再去越明爵那里试试。
这次他不在自己房里,而是在书房。这倒是叫肖勉心里松和不少。
在稍微不那么尴尬的地方,他应该不会那么上火吧?
……
“最近,去了夹弯巷肖家的人,是比前些日子要多。只是……”
肖勉到门外,刚巧仆役烧了茶,正要往里边送。这是个机会,他便赔笑好说了几句,主动将茶水接过来要代他送。
茶水这些事,入口的东西,仆役原是不会转他人之手的。可现在大家好像都知道,这位,已经被侯爷弄进房里负责守夜了。
能近身近到这种地步,谁知道其中有什么隐秘。
有人私下议论,说部落里没少往府里送女人,却没有见哪个进过房门半步的。而这位,除了黛青侍卫之外,也就他可以。
所以……脸蛋好就是好!
仆役语气还算和善地叮嘱了几句,肖勉便进来了。
然后就好巧不巧的,听到越明爵在与黛青谈话。说的还是有关肖家的……
肖勉还犹豫了一下:这么趴在房门外偷听,好像不太像样子。为君子,自当光明正大,不做偷鸡摸狗的事儿。
可是……他没有偷鸡摸狗。
肖勉又说服自己道:我也不是个君子啊!
而且,他并非纯偷听,是巧了。
没办法,就是这么巧,还巧在了点子了。反正听得都是自己家里的事,还不算是有问题……吧?
所以他便不怎么心安理得地停了下来……
“只是什么?”
是越明爵的声音。
黛青如实道:“据探子们汇报说,肖大人一直称病不出,亦不曾露面接待过,那些人到了府里,也就半盏茶时间便自己离开……”
“哼,”半晌,越明爵冷嗤,道:“他倒是乖觉!”
“现在,肖大人那里倒没什么。”黛青道:“就怕……”
他突然就停了。
就怕什么嘛?肖勉听不到,就把耳朵贴向门边,
还听不到,又努力地往里挤了挤。
房里静默片刻,黛青语调放缓,继续道:“就怕是,有些人……远没肖大人识时务!”
“嘭——”门开了。
肖勉倾着身子,一时没了支撑,踉踉跄跄差点儿栽了跟头。然不待站稳,手里的托盘先在眼皮子底下飞了出去。然后,噼里啪啦,一阵愈发不可收拾的乱响之后,茶水四溅……
“阿喂!”肖勉大骇,手忙脚乱地欲往回揽,却在手刚伸出去的时候,眼前一暗,一头撞上一堵软墙。
他登时脱口就是句:“卧艹!”
也不知道磕在哪儿了,脑门子生疼生疼的。所以他就没心思去管那茶不茶的事儿了,哭丧着脸就去揉额头。
“嘶……”
他这才意识到,水是热的。
因为有些许黄绿色的茶水,洒在了手臂上,他轻轻一抬手,衣裳贴住皮肉,顿时像是着了团火一样。
“好烫、好烫!”他差点儿就着面前的这堵墙跳起来,不想,不经意地抬眸,仓惶撞入一汪幽潭里。
倏地觉出不对,肖勉就怔了一下,往上看,越明爵正阴着脸,瞪他。
我他么……他蹭一下就往外弹。
许是投怀送抱的太诡异,肖勉受到了一万点惊吓,退的太过用力了,竟叫后脑勺“亲”上了门框,无比响亮的一声:“咣——”
越明爵下意识伸出的一只手还没搭上他一根汗毛,他自己……居然又回来了?!
肖勉眼中的泪登时就冒了出来,跟决堤的河坝一样收都收不住。
明明是闭着眼睛,却见那水似乎有着自己的想法,哗哗啦啦冲出两道湿腻腻的沟,晶莹且刺眼。
越明爵缓缓低目,近在咫尺的扇羽,正抖动的活像是脱壳的蝉翼。
他登时呼吸一乱,暗道:该死!
这时,肖勉揉着后脑勺抬起了头,“我……”
刚挤出一个软绵绵字,啪啪哒哒掉下几串剔透晶莹的水珠子。
越明爵:……
他额角显而易见地腾腾跳了几下,脸色很难看。
道:“你又哭什么?”
可以说,这话是相当无奈且克制了。
肖勉自己也压不住水,心里明明万马奔腾,可抽了抽鼻子,说出的话却是……
很没有威力的、软趴趴的、可怜兮兮的、很丢脸的:
“我……想回家!”
越明爵:……
一直插不上手,且瞪大了眼睛被冷冻在一边的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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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子说:我先挖个坑帮我哥哥存着,待有一天……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