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不敢,冰炎天乃我青泓境关押死囚之地,只关着一人,五千年了,稍后妖皇若进去,难免碰上,还请莫要干涉。”那女子取出袖中菱形冰块,尘寒喃喃道:“五千年……”
“罪人姓甚名谁我等并不知,乃境主亲自关押。”女子说罢将菱形冰块递给影碎诗,最后确认道:“若无法承受便及时出来,这是进出冰炎天的令牌,至于……”
“里面关着何人与我们无关,自然不会干涉,既然交代清楚了,请回吧。”尘寒冷冷打断她的一再叮嘱,那女子不满,立即下令:“带一百人守在冰炎天外!随时监督!”
“你!”尘寒戟指怒目,那女子轻蔑的哼了两声,调遣人手将出口围起来,更有意出言侮辱:“放心,没有令牌谁也进不去,打扰不了你们的好事,只不过我们也要做好万全之策,若是你等里应外合,青泓境岂非大祸临头?”
“啪!”尘寒扬手,一个巴掌狠狠扇过去,力道之大,直接将那女子掀翻在地,“凭你们这帮杂碎也敢侮辱皇,活腻了!”
那女子似是没料到她会动粗,愣了一愣,待要动手,尘寒已一脚将她牢牢踩在地上,一身内力催发,震慑在场一百多人,眼看着要杠上,影碎诗不轻不重道:“够了。”
尘寒放开她,一记眼神狠狠剜去,那女子欲出口的羞辱立时咽了下去,莫名感到一阵后怕,安分地目送他们进入冰炎天,未敢再妄动一步。
冰炎天,一脚踏进的两人被迎面洒来的绿光刺的睁不开眼,尘寒忙用袖子遮挡,却挡不住无孔不入的寒气,她艰难开口道:“皇,此地不宜疗伤,我们还是出去吧。”
影碎诗只听不答,手臂一展将尘寒护在身后,他半眯着眼继续往前走,渐渐举步维艰,突然,尘寒从他身后窜了上来,张开双臂让宽大的袖口垂下,绿光猛然洒遍她全身,刺眼强光中影碎诗看不清她的模样,只听她道:“这绿光着实诡异,前方不知有何险境,皇小心为上。”
说罢她抬足,整个人曝在绿光之下,仅靠摸索往前行,不慎一脚踏进了水里,冰凉的水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力,紧紧缠着她,忙道:“不要过来!皇,前面是水。”
影碎诗闻言止步,只见尘寒背对着自己,下半身浸入水中,已完全无法动弹,最诡异的是碧光在她踩进水里的那一瞬间顷刻消失,展现眼前的是一望无尽的红海,比鲜血还粘稠的颜色。
“这水有古怪。”尘寒艰难着想要上岸,忽然全身一麻开始不受控制抽搐,影碎诗当即欲伸手拉她,就在这时,耳旁响起了一道声音,阴气四面八方包围这恢诡谲怪的地方,将两人各自吓了一跳。
“不要碰她,雷击之苦以手骨相传。”
“谁?”影碎诗眼中闪过警惕,此地只囚着一人,没料还是个女人,他快速扫视一圈,连个人影都没捕捉到。
“五千年了,难得有人进来,我想看看外面人的模样,把你手里的菱形冰块放进水里,她就能出来了。”
影碎诗虽然心有怀疑,但见尘寒即将没入水中,别无他法只得照做,将尘寒抱出来后又听那女子道:“速将冰块取出,否则你们便出不去了。”
影碎诗照做,待冰块取出后水便呈现正常的颜色,他微微蹙眉,尘寒调息了会,心有余悸道:“皇,此地处处险境实非疗伤佳所。”
“离去之前先见见我吧,我已有五千年未见到人了。”
那女子出声要求,尘寒默不作声,这人被关在冰炎天五千年,绝非善辈,她与皇皆未恢复功力,若动起手来毫无胜算,但她没有说话的余地,只听影碎诗饶有兴致道:“引路。”
经女子指引,两人在冰炎天中兜兜转转避开了许多险境,不禁好奇更甚,这人被囚长达五千年之久却心境豁达,且对冰炎天了若指掌,必然不简单,待终见女子真容时,两人双双惊耳骇目倒退数步,尤其尘寒,惊恐到瞪大了眼。
这里千尺冰封,寒风瑟瑟,旁无杂物唯有一位白衣乌发的女子,一柄金色权杖从她腹部穿过刺进冰墙,将她牢牢固定在冰墙之上,她裸着双足,薄如蝉翼的白衣衬着她病态般的肤色,颇令人毛发悚然,虽不见血却异常的恐怖,然而真正令影碎诗惊讶的是她的容貌,无论是身形,还是眉眼,都和墨云瑕一模一样。
“墨若时。”冰墙之上,墨若时微微一笑,无需多言,已知他们缘何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