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关上门朝他走过去,从袖中拿出了那张汗巾。
“殿下,你看看这个。”
奚清嶺见她神神秘秘的样子,也不免有些纳闷,于是看了看那廉价的汗巾,伸手接了过来,然而就在他的手拿到汗巾的一瞬间,他立刻便感觉到了异样。
“你从谁的身上拿来这个的?”他皱起眉,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为什么这上面会有巫灵的味道?”
云若之觉得一股力量在刺激着她的心,“殿下,您是说,这和巫术有关么?”
奚清嶺看了看她,忽然将手中的汗巾扔到了桌上,“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现在还并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她不能告诉他太多,而且,如果这件事真的和某些人有关的话,那么,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为云墨池报仇的好机会,“我今天在街上看到一个女子,说她是得了顽疾,可我瞧她的样子有些奇怪,因此一时好奇就拿了她遗失的汗巾回来,想借殿下的灵力看个究竟。没想到……果真有邪术作恶。”
云若之只是将事情的地点做了变换,因为在奚清嶺听来,这个解释也就合了情理。
“王城之中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村道,“你日后出门的时候要注意安全,我会告诉城中禁卫巡逻时多多注意的。”
见奚清嶺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关心自己的安危,云若之不禁觉得心头一暖,也对自己的隐瞒而感到有些内疚,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一想到也许他会阻止她心中一刻都未曾熄灭过的仇恨之火,她便忍住了想要对他坦白的想法。
次日,江王府在传出喜讯后又紧跟着发生了一件大事——本已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燕妃,中毒而亡了。
这是一个太过突然的噩耗,更让人咋舌意想不到的是,这场悲剧的始作俑者,竟然就是江王奚清嶺。
据奚清嶺自己所说,他是为了让燕妃好好调养身体,所以弄了很多的补品和汤药给她吃,但是没有想到其中有一味药草和食材竟然是性情相冲的,混在一起食用便成了剧毒,燕妃也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丧了命,
这是一个太过愚蠢的错误,奚琮瑕也忍不住暴怒,第一次对奚清嶺发了脾气,还在殿前亲自用竹藤狠狠地打了他五十鞭。
而江王奚清嶺也再次成为了朝中各人茶余饭后的笑谈,他的母亲楚姬也气得卧了床。
燕妃下葬那天,冷冷清清的,奚清嶺受伤在府中休养,楚姬也气得不想动弹,于是有身份的人除了云若之到了墓地之外便再也没有别人了。
可没想到是,奚冰尘竟然来了。
“燕妃的事,大家都很惋惜,”他说,“清嶺也被父皇责罚了,这段时间江王府里的气氛一定会不大好,你要好好挺过去。”
他还是那样能直触人心的温暖模样。可是如今,他们之间,只剩下亲戚关系了。
“多谢四叔,臣妾一定会好好劝慰江王殿下的。”
奚冰尘有些不大自在地转过了脸,“你还好吗?”
“江王殿下对臣妾很好。”
他看了她一眼,“我并没有问你清嶺对你怎么样,你又何必急着证明什么?”
云若之怔了怔,为了不想被他看出什么,于是选择了沉默不语。
“如今燕妃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让我怎么放心得下你?”奚冰尘来,正是因为如此的担忧。
她看向他,“放得下如何,放不下又如何?四叔,臣妾既然是江王妃,就要承受的住这个位置的一切。”
“你真的,甘心做一辈子的江王妃?不知什么时候会像她一样死于非命的江王妃?”奚冰尘的声音虽然并不大,可是情绪却已然爆发了出来。
“那么四叔认为我当如何?”云若之冷冷一笑,“从我嫁给江王殿下的那一天开始,这一辈子,我都注定是他的人了。”
奚冰尘看着她,看了许久,没有说话。
云若之,你是故意说这些话来激我的么?你想一辈子做清嶺的女人,我偏偏不许,总有一日,你一定会到我的身边,一定会!
棺木开始缓缓下放,云若之旋过身,看着那副冰冷沉重的棺材,脑海中忽地闪过一道光芒,隐隐想到了什么。
这虽然只是一种感觉,但她还是跟着心中的指引这么做了。